楚枫正好在学校，开车把楚眠送去急症，一路上柠夕也没顾着和他说话，两人的心思都在楚眠身上。

楚眠确诊为急性肠胃炎，病情稳定了，但要住院。

柠夕瞪着她，不客气说着：“昨天是不是又喝酒了？！楚眠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能总这么喝酒！不想好好活着有的是办法解决！别再这儿浪费钱又浪费药！”

“哎呀我靠震死我了，我特么是病患，你能不能温柔点……”楚眠痛苦地捂着耳朵，“哪有人刚醒就挨训的，你丫对我好点能死啊。”

楚枫站在她另一边，神情凝重地开口：“楚眠，你又喝酒。”

“我喝个酒能死啊……”楚眠不爽的哼唧着，“你们两个够了啊，再说这急性肠胃炎跟喝酒没关系……”

“你就是被惯坏了，现在我还说不得你了？”楚枫生气地看着她，“你要把身体搞到什么地步才罢休？你之前是怎么答应我的？”

楚眠真是后悔自己醒过来干嘛，苦着脸说：“您别管我了，我不就是喝了个酒吗，现在也没什么事……哎！我靠！”

“我靠！楚枫你干什么！”楚眠一把抱住被子，不让楚枫把被子抢走，但很快怀里仅剩的一角也被楚枫抽走了，她怒指楚枫，“楚枫你敢！”

楚枫迅速翻过她的身体，又快又狠地在她屁股上重重来了三下，柠夕在旁边听着都觉得疼，连忙说：“好了楚哥，眠眠还病着，一会儿又该胃疼了。”

“说，我能不能管你！”楚枫生气地说着，胸口剧烈起伏着。

楚眠把脑袋埋在枕头里，闷声嚎着：“我特么多大了你还打我，楚枫你是不是有病……”

“你……”

“楚哥！楚哥我们先出去吧！”柠夕连忙拉住楚枫的胳膊，强势把他扯出了病房，生怕再多呆一秒钟，楚眠的屁股就不保了。

楚枫生气地解开领口的扣子，柠夕余光瞟到他精致的锁骨，不自在地转了头，“楚哥你别气了，眠眠就是那个性子，说话不过脑子想起什么说什么，也不肯受委屈吃亏，说脏话也习惯了，你气也没用。”

“都是我惯的，这几年是更不好管了！”楚枫明显没消气。

柠夕不知怎么，忽然想到了沉熠白，沉衍将来怕是也会这样生气，孩子越来越难管了，和楚眠一样。

“柠夕，楚眠性格不好，要是无意中惹到你了，你就当面骂回去千万别憋着，这丫头最近什么都不肯和我说了，见了我总跟见了敌人一样，她就你一个朋友，你别因为她的脾气不理她了。”

柠夕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忽然特别想笑，楚眠见他为什么跟见了敌人一样？因为他结婚了，因为他结婚了，所以楚眠的好朋友失恋了。

而她的这份喜欢，当事人还不知道。

她低着头，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说道：“眠眠这样我早习惯了，我和眠眠的关系比跟你好多了。”

“我当然知道你们关系好，楚眠之前回家恨不得在我耳边说你一百个优点，生怕我觉得你不够好。”

所以，就算每次见面都说一百个优点，也还是不会对她有感觉？

就算她已经足够好，在他心里还是一点重量都没有，还是输给了认识没多久的纪离？

真惨。

宁柠夕，你真惨。

过了一会儿，沉衍看着她的头发，发尾是不规律的外翘，不是简单的黑色，但这却更适合她，更符合她的性格，看着陌生其实更贴合她了。

“柠夕，你新发型很漂亮，比之前更适合你，那你是准备放下过去了吗？”楚枫温和地问道。

柠夕冷不丁被问蒙了，笑容就那样挂在嘴边，放下过去？

“你的状态已经好多了，刚认识你那会儿，真怕你走不出来，我那时专业性不强，也担心帮不了你，还好现在你好了。”楚枫习惯性地想摸摸她的头。

柠夕察觉到了偏头一躲，笑眯眯地看着他，细长的眼睛弯起漂亮的弧度，“楚哥，我现在可不是你的病人了，没病了，你就别每次都把我当病人开导了。”

沉衍的手停在半空中，不是尴尬，只是有些意外柠夕会躲他，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情况。

他看着她的眼睛，她经常会这样笑，对着陌生人，礼貌的，友好的，疏离的笑。

他收回手，语气状似无意却添了几分认真，“柠夕，你从来就不是病人。”

柠夕只是笑笑，没有说话，然后听他又说：“等眠眠身体好了，我带你们出去玩儿吧，我们很久没一起出去了。”

她特别想吼一句，别把我当你妹妹！我特么不是你妹妹！

可她不敢说，她要是敢说的话，两人的关系就不会维持到现在了，早变了，要么进一步，要么断了。

“挺忙的，有时间再约吧。”她听到自己特别淡定平静的声音。

“嗯，好。你找好实习的地方了吗？我认识几个制香的公司，用不用帮你引荐一下？”楚枫问。

“嗯？”柠夕疑惑地抬头，看到他清亮关心的眼眸，笑着回绝，“谢谢楚哥，这事儿就不麻烦你了。”

楚枫没有坚持，附和道：“也是，你一直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以后的路一定已经想好了，是不需要我操心。”

柠夕点了点头说：“进去看看眠眠吧，她说话你听听就算了，要打也等病好了再打。”

她以后要走的路，不准备和他说了。

他们已经不再是无话不说的时候了。

两人进了病房，楚眠已经又睡了，被子盖得歪歪扭扭，楚枫给她拉好被子，碰了碰她的额头，还在发烧。

“我陪着她吧。”柠夕说。

“不用了，在医院你一晚上也睡不好，别再把你的身体熬倒了。”楚枫温柔地看着她，“小姑娘就回去睡觉吧。”

柠夕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可算了吧，她一醒，你俩再打一架？估计明天就能出院了，我陪着她，你回家吧。”

“那……我明天上午来，不管出不出院，你都回去睡会儿，小眠就麻烦你了。”

“客气了。”

楚枫又呆了一会儿，两人没怎么说话，是楚枫的手机铃声先打破了安静，他挂了电话，回的短信，然后问柠夕想吃什么，他下去买。

“随便买点吧，吃饱就行。”柠夕声音发紧，她能猜出是谁给他打的电话。

楚枫看了眼楚眠还在昏睡，便问：“柠夕，你和纪离之前就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