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要我做你们医馆的大夫?”顾娇余光朝自己刚刚救了的那个年轻人望了一眼。
对方是肋骨骨折引起肺部撕裂,最终导致气胸。
虽说胸腔内的气是引出来了,但还需要后续的治疗,可惜他在恢复呼吸后便孤身走掉了。
顾娇收回视线,问二当家道:“你们是哪个医馆?”
二东家笑道:“在清泉镇,能称得上医馆的,只有我们回春堂!”
“唔。”她摸下巴。
二东家本以为对方不会轻易答应,哪知顾娇说:“来得正好,我正要去找你们。我可以与回春堂合作,不过我先说好,一个月只接诊一次。”
“一次?”二东家愣住。
“我很忙。”顾娇认真地说。
忙着……卖菜?
二东家看着她的篓子,嘴角有些抽搐。
老实说,一次他是真不满足,但做生意嘛,讲的是循序渐进。
先进他回春堂的门,以后熟了,再慢慢讨价还价。
二东家道:“好!一次就一次!”
顾娇定定地看着他,仿佛接下来的才是重点:“另外,我还有个条件。”
……
萧六郎的同窗冯林下课后,马不停蹄地去了医馆。
医闹事件后,医馆生意冷清了些,伙计们正没精打采地整理药材。
“请问张大夫在吗?”冯林叫住一个伙计说。
伙计道:“张大夫回京城了。”
“那他何时再来?”
“不清楚。”
“你能帮我问问吗?我朋友的腿伤了半年了,只有张大夫能治好他。”冯林锲而不舍道。
伙计略有些不耐地看了他一眼:“老实说和你说吧,张大夫不会再来了,你要真想找他治病,可以去京城的回春堂找他,不过他出诊费很贵的。”
“多少?”冯林问。
“十两。”
“什么?十两?”
冯林愣住了,他就算和萧六郎加起来,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
冯林失望离开,刚要走出大堂,就听见前方传来一道客客气气的声音:“这位公子是来瞧病的吗?”
“啊?”冯林愣了一下,朝对方看去。
是个身着华服的青年男子,气场有些强大,态度却很是温和。
冯林不认识他:“阁下是……”
“哦,我是回春堂的人。”二东家和颜悦色道,“这位公子是哪里不舒服吗?”
冯林摇摇头:“不是,我没病,我是替我同窗来问诊的。”
“敢问公子名讳。”
“我叫冯林。”冯林拱了拱手。
“鄙人姓胡。”二东家回了一礼。
“原来是胡大夫。”对方说自己是医馆的,冯林便理所当然地将对方当成了这里的大夫。
二东家没纠正他,笑了笑,道:“那请问你同窗是哪里不舒服?”
冯林叹道:“他的腿半年前受了伤,找了不少郎中都无药可医,我想,只有医馆的张大夫能治好他。可我听说……张大夫再也不会来医馆了。”
“谁说他不来?”二东家轻咳一声,道,“他来,改明儿就来!”
“诊金……”
“一口价,一百文!”
咳!
一屋子伙计全都呛到了。
冯林也呛了一下:“一、一百文?”
“贵了吗?”二东家眨了眨眼,忙道,“我说错了,是十文!”
冯林:“……”
伙计们:“……”
冯林再笨也知道,看病是很贵的,别说京城来的张大夫了,就是乡下的赤脚游医,也不是十文钱能打发得了的。
“不是说张大夫的出诊费要十两吗?”他疑惑道。
二东家面不改色:“堂诊比出诊便宜。”
“便宜……那么多?”
“我们医馆医死过人,生意不行,淡季!”
“……”
无论如何,既然这位胡大夫当众答应了自己,总归还是要来再试试的。
冯林满心欢喜,立马去村儿里把看诊的事儿与萧六郎说了:“诊金只要十文钱,草药费另算,他们现在生意不好,我估摸着应该不是骗人的!”
“放心,我又去问过王掌柜了,他也是这么说的,你就安心等着吧。月底那天正好我放假,我陪你一起去!”
竟是连日子都定好了,看来是真的。
……
三天后,考试的成绩出来了,顾大顺考了第二。
这次的考生足足数百人,其中不乏大户人家的孩子。他们自幼请先生,学习条件比顾大顺强了太多,就这样顾大顺还能考第二,实在太给顾家长脸了。
尤其这次的试题是院长亲自出的,书院都在传,院子大人怕是要从这一批考生里招收亲传弟子。
顾大顺觉得,自己的希望很大。
“六郎考得怎么样吗?”顾老爷子问。
顾大顺笑道:“他也考上了。”
也是第二,只不过,是倒数的。
这次总共录取一百人,萧六郎排在九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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