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方佑盛上楼了,桂宝还是不太放心,在客厅假装玩了会儿娃娃,就轻手轻脚地溜到自己的房门外偷听。
然而,她在外面听了好一会儿,房间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爸爸该不会把苏延给打晕了才给上药吧?
她担心地探出小脑袋,面前就覆上一道阴影,旋即传来方佑盛阴恻恻的问话:“你偷看什么呢?”
“桂宝,你伤爸爸的心了。”
方佑盛面色阴沉,四十好几的老男人也学着小孩扁嘴,一副委屈极的模样。
桂宝嘴角抽抽:“......”
她现在只是个四岁半的小奶娃啊!您对一个小奶娃撒娇是没有用的啊!
尽管头顶万千乌鸦飞过,方佑盛仍挡在门口,非得得到闺女一个说法才肯让开。
桂宝唯有露出严肃认真的神情,说:“桂宝没偷看,我只是在监督小哥哥擦药药,要是小哥哥不乖乖,桂宝就帮爸爸打他的小屁屁。”
说着,小手攥拳上下摆了摆。
方佑盛顿时乐了,心道自己在闺女的分量到底是比苏延那小子重得多的。
门口一大一小的对话让趴在床上的苏延不住地翻白眼,谁打谁的小屁屁还不一定呢!
再说了,就凭方桂宝那软乎乎的爪子就算打了也跟挠痒没两样!
这个想法刚冒出,他顿时自我嫌弃地皱眉,掀起被子,从头顶到脚底把自己盖得密密实实的。
方桂宝本想把方佑盛给哄走,自己进去再看看苏延的情况。
奈何没等她钻进去,方佑盛就已经把房门关上,一把抱起她就下楼了。
“苏延身上的伤都上药了吗?能看出来是怎么受的伤吗?”楼下客厅的赵莉莉见父女俩下来,便迎了过去。
方佑盛刚缓和下来的面色蓦地一沉,“你不问还好,一问我就来气。”
闻言,赵莉莉让他把桂宝放下,拿了瓶绿瓶津威哄着桂宝到旁边玩,这才接着问:“怎么啦?”
“那小子就是头犟驴子,给他上个药还费了我好大的劲,非得我把他给按住才老实上药。”
赵莉莉一听,笑了。
她挽住方佑盛的胳膊,在他胸口顺了顺气,安抚道:“到底是个男孩子,跟咱们家还不熟,说来也是奇怪,你说这苏老先生怎么就放心让他的大长孙交给我们照顾呢?”
“不好说啊,苏家这么一个大家族,里头多的是让人看不透的事。”方佑盛摇了摇头,眉头紧皱,“我看苏延这小子身上的伤,苏老先生多半是知情的,不然也不会答应桂宝让苏延过来陪她,想来应是猜到一旦他出门,这小子的日子必定难过。”
“那些伤口都在衣服底下,不掀开衣服都看不见,新伤旧伤都有,胳膊上的伤倒是不打紧,像是被人用指甲盖给挠的。”
“那背上的可是一剌一剌下了狠手的,也不知道是拿的什么东西划,只冒着血珠子,渗不到衣服上,所以才没让外人看出来。”
赵莉莉听得心口突突直跳,捂着嘴惊叹:“天呐!这苏家什么人能对一个孩子干出这种事?太吓人了,这孩子也真是能忍的哈,到现在都没听他哼哼一声,要是像咱家子康,早就鬼哭狼嚎了!”
“他是真能忍啊!我给他上药,他也一声没吭。”
夫妻俩在旁边你一言我一语地感叹,对苏家和苏延的认知都刷新了一层认知。
桂宝坐在离他们不远的小矮凳上漫不经心地吸着津威,光明正大地偷听他们的对话。
在听到方佑盛说到苏延身上的伤时,她心口闷闷的,像是被堵住了出口,有些喘不上气。
她知道苏延的二叔夫妇对他并不好,只是没想到他才刚进苏家大门,就已经遭受了这些,可想而知,前世的苏延在有能力离开苏家之前,受了多少年的伤害。
思及此,小粉拳攥得紧紧的,她既重生归来,管他什么二叔还是二大爷,敢欺负她的小哥哥,就是跟她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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