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朕问你了吗？给我闭嘴！”洪荒脸色一变，训斥道。
秦明喉咙有话，却是卡在那儿，一时老脸通红。
众臣哑然、惊诧，小皇帝居然对当朝重臣丝毫不留面子，这秦明两朝老臣，一把年纪了，何曾受过此等屈辱。
就是以前在先帝面前也没有受到过这么严厉的训斥!
羞愤、难堪！
各种表情溢于秦明的脸上，他这张老脸现在恨不得埋在地下。
秦明的忠实拥趸蔡京此时感觉机会来了，大家都不作声，那还得我维护秦首辅。
“陛下，秦大人当朝首辅，对陛下您亦师亦臣，陛下这样当众训斥不合适吧？”
洪荒怪笑一声，骂道：“你个狗东西，也知道不合适？”
“陛下，你……”蔡京脸色更加难堪了，没想到洪荒会直接骂人，指着洪荒说道，“简直斯文扫地，陛下居然讲出此等粗话，和贱民有什么区别？”
“孽畜，还敢有手指我？来人啊，给我把他那根手指斩了！”洪荒喝道，“还贱民？你不是贱民？往上查几代，你祖宗也是贫苦大众，你还瞧不起你祖宗？像你这等无君无父的不忠不孝之徒也配在这大殿上？”
洪荒直接给蔡京扣上了这顶不容辩驳的大帽子，先前还有秦党想维护，听到洪荒一说这话，立马噤声。
秦明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冷静了几分，心中概叹：“这小皇帝今天不讲武德啊。”
啊……
大殿外，被斩掉手指的蔡京痛晕了过去。
众臣一阵心惊，这小皇帝还真变成暴君了，一言不合就要斩手指，如此虐待大臣，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希望秦首辅能够压制这小东西吧！
而秦明此时养气功夫立显，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他在等，在等洪荒的破绽。
“诸位，大家都听到了，这蔡京无君无父，不适合身居高位，现在就革职吧，着光禄寺少卿陆少雄转任户部侍郎。”
陆少雄是辅政大臣陆震山的长子，陆震山这些年被秦明挤兑，儿子只能去了一个掌管朝廷祭享、筵席及宫中膳羞的机构。
洪荒选他就是想以其他辅政大臣的力量对抗秦明。
秦明听到这里，脸上浮出笑容，小样儿，这借力打力的手段还没学精，想从陆震山这儿入手，本首辅岂会如你所愿。
“陛下，您如今还没有亲政，这大臣的任免还得老臣和另外三位辅政大臣商量，蔡京无君无父自然可以革职，但这户部侍郎人选嘛，还有待商榷。”
秦明发话，有大臣也跟着上奏。
“是啊，陛下，户部掌管天下钱粮，户部侍郎一职不可不慎重。”
“按照惯例，陛下亲政前，对于人事任命这种事儿还需要观摩各位大臣的讨论，以及辅政大臣的决策。”
洪荒心中冷笑：“果然是一手遮天，老子想安排个人都这么大阻力。”
“那各位辅政大臣什么意见？”洪荒看着陆震山，期待他能够对抗秦明一把。
但陆震山对着陆少雄摇了摇头，不敢看洪荒的眼睛，一言不发。
倒是其他两个辅政大臣杨素和李林忠眉眼一对，看向了秦明。
洪荒看出来了，这四个辅政大臣有两个倒向了秦明，陆震山似乎不想强力对抗秦明，如今当起了鸵鸟。
“陛下，杨素杨大人之子杨斋忠厚仁孝，在翰林院这几年也兢兢业业，颇有贤名，老臣以为杨斋很适合户部侍郎这个职位。”
秦明一发话，众臣除了杨素本人、陆震山父子和少数几个受到秦明排挤的人，全部附议。
秦明无比自豪，心中鄙视洪荒：“小皇帝，跟我斗，现在知道这朝廷是谁说了算吧？”
不等洪荒发话，秦明问几位辅政大臣：“各位辅政大人，意下如何？”
杨素和李林忠自然点头，陆震山尴尬地望了一眼洪荒，也无奈点头。
洪荒知道这一局，是他输了，看来朝堂之上不只是杀人这么简单。
“三个月，老子亲政后再算总账，这一次就让你得意。”洪荒隐藏心思，盖下了自己的玉玺，让杨斋接任户部侍郎。
杨素也不避讳，当场对着秦明拱手致谢，丝毫没有把洪荒放在眼里。
得胜的秦明还不忘挖苦洪荒，拱手道：“陛下，可曾从这次人事任免中学到了什么？”
“老臣受先帝所托，朝中之事不敢不尽心展现于陛下学习。”
洪荒看着跪在地上的一众大臣，反嘲了一句：“这学习嘛，我也尽心尽力，但如秦大人这般跪地我是学不来的，皇帝嘛，好的能够学，有些就不能学，甚至有些还要独创，待我亲政后，要把那些不好的通通抹掉。”
秦明知道洪荒这是在暗示自己上下尊卑，也在威胁自己亲政后要给自己好看，他也不生气，而是对答道：“陛下亲政还有三个月，按照先帝嘱托，也该开始听听陛下的治国之策，如若陛下不能答出，这三个月按照先帝嘱托就要延长至五个月。”
卧槽，老狐狸，居然在这儿还有一张牌，看来这秦明昨晚上就想好了今天在朝堂上怎么发难了。
洪荒提取脑海中的信息，是想起那便宜老爹对辅政大臣这么嘱托过。
输人不能输了气势，洪荒面不改色，对秦明说道：“那要是我答出来，是不是可以提前亲政？”
“这先帝没有说过，答出来还是按照三个月的期限合适。”秦明寸步不让。
“那我还答个屁，没好处的事儿，为什么让我答，我不答不代表我答不出，三个月就三个月吧。”洪荒也不想进入秦明的套，这家伙分明是想延迟亲政日期。
秦明据理力争道：“可这是先帝的嘱托，陛下不能违抗！”
“我违抗了吗，我没违抗啊，先帝只是让你们辅政大臣考校朕答不答得出，又没说不准我拒绝回答。我拒绝回答就代表我肚子里没有货不能答出吗，只能说明我不想你们知道朕的高明，朕也只是想在亲政的时候给大家一个惊喜不是？”
“秦首辅都老了，形成了思维惯式，这三个月就用你的方法先治理着国家，能够平稳过渡就好，至于让国家上一个台阶的答案，还是等我亲政后再公布，毕竟我的高明治国手段现在公布给你们，那不是天下都会认为是秦首辅的功劳，你是想抢了朕的英明决策？”
洪荒这一通胡搅蛮缠说得秦明一愣一愣的。
众大臣也诧异，这小皇帝太无耻了，居然没有治理一天国家就数落秦明平庸，还说自己才是英明的决策者，还怕秦明抢了功劳？
老东西，和我讲道理，作为一个现代人，我的歪理还少了吗，你们学过形式逻辑吗？学过诡辩吗？
洪荒笑吟吟地看着秦明，心中一口气平复了不少。
可秦明铁了心要延迟日期，也要洪荒今日在朝堂上出丑，咬了咬牙，启奏道：“陛下，就依你所言，如果能答出就提前亲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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