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因为棒梗正带着小当和槐花，去了傻柱家。
刚一推开门，棒梗就冲到床边，猛摇还在睡觉的傻柱，“傻叔！傻叔！我想吃鱼，你快起来给我们做鱼！”
傻柱睡得正香呢，被吵醒后心烦得很，连眼睛都没睁，皱着眉头，问道，“你跟这儿胡说什么呢？今儿怎么又想起来这一茬儿了？”
小当接过来说道，“傻柱，江卫东家炖鱼了，那味道可香可香了，飘得满院子都是，不信你起来出去闻闻，比你上回做得还好吃！”
“放屁！他一个一级钳工，还能和我这种专业的大厨相比？”
这话傻柱就不爱听了，他可不管对方是不是个孩子，张嘴就秃噜出一句大粗话来。
槐花想帮帮她哥和她姐，最关键的是，她也很想吃鱼，于是便趴在床边一下一下地扒着傻柱，“傻叔起来，槐花想吃鱼。”
傻柱不耐烦地打开她的手，“去去去，想吃你们找江卫东要去，这大冷天儿的，就连护城河都冻冰了，我上哪给你们找鱼吃去！”
“傻叔，我们不敢去。”想起他妈和他奶的下场，棒梗怂了。
傻柱反问他，“有什么不敢去的，他把你妈还有你奶奶全都弄到局子里去了，家里没人做饭，管他要口鱼吃那不是应该的吗？”
就是啊！
说得没错啊！
棒梗听了这话之后，就跟得了圣旨似的，抓起傻柱家桌子上的瓷碗就往外冲，跟刚好来这找他们的一大妈撞了个满怀。
“哎呦，这孩子，差点儿把我撞倒了，你别跑了，我正要做饭呢，你快带上妹妹跟我回家吃饭去！”
“我不去！我要去江卫东家吃鱼！”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就在一大妈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时，小当和槐花也从屋里跑了出来。
一大妈手疾眼快，一手揪住一个，把这小姐俩全给拉住了，说道，“有你哥这一个淘气的还不够，你们俩也跟着添乱，别跑了，都跟我回家吃饭去！”
小当和槐花不敢不听话，但却又受不住鲶鱼味儿的诱惑。
趁着一大妈一个不注意，“嗖”一下子就从她的眼皮底下跑了，害得一大妈再伸手就只抓了一把冷空气。
江卫东原本就是觉得天太冷，想炖条鱼吃暖和暖和身子，根本没想过一条鲶鱼能比一颗手榴弹的威力还大，差点儿就把整个四合院给“炸”开了花。
他掀开锅盖，把刚才预备好的茄子丢了进去，锅里的鲶鱼正咕嘟咕嘟冒泡呢。
这时，门开了。
棒梗抱着碗站在门口，盯着炉子上的热锅，咽了一大口唾沫。
香！
太香了！
比在四进院那里闻着香多了！
果然是屋里屋外不一样，这离得近，香味儿才更浓。
江卫东定定地看着他们。
自打这小哥仨一进门，来意就全写在脸上了。
棒梗站在最前面，小当和槐花胆子比较小，站在后面，槐花还一直在玩手手。
整个大院的人都知道，甭管他们哥仨往谁家门口一站，那家一准儿没好事。
简直就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
江卫东想到这居然笑了。
“看来你们是为了我能过上好生活，跑来添砖加瓦来了。”
一般人不知道这里面的原故，至于他们仨就更听不懂了。
棒梗端着个空碗，跟个叫花子一样，杵在门口真是让人讨厌极了。
江卫东就坐在板凳上看着他们，八只眼睛相互对视，但却谁都没有说话。
不一会儿，棒梗被香味儿刺激得实在有点儿忍不住了，开口搭起讪来。
“江叔，你干啥呢？”
“做饭。”
江卫东心想，想要鱼就直说，铺垫这些废话有啥用。
虽然直说我也不会给，但至少我会敬你是条汉子。
棒梗那俩耗子般的小眼睛，就一直没离开过锅，将他的目的暴露得太彻底。
“江叔，他们都说你这锅里炖得是鲶鱼，鲶鱼长啥样呀？你能让我看看吗？”
长啥样长啥样，长得和你一个样。
小崽子，你刚几岁，还和我玩循序渐进这一套呢？
江卫东还没回答，槐花在身后扯扯她哥的袖子。
“哥，能不能快点儿，槐花馋得受不了了。”
“啧，别吵，等等。”
棒梗示意槐花别打断，因为他正在应用谋略。
江卫东觉得好笑，还等等，你以为等等就有戏了？
说起来都是小孩子，他也不想太过分，赶走就算了，于是直接说道，“等肯定是等不到了，你们仨该干嘛干嘛去吧。”
棒梗脸皮够厚，“江叔，外边太冷，你这屋子里暖和......还有鱼香。”
江卫东瞧这哥仨的表情，意思像是心意已决。
仿佛今天如果鲶鱼吃不到嘴，绝不离开这个他家。
就冲这死皮赖脸的劲儿，足可以证明他是贾家亲生无疑。
秦淮茹到底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偷鸡，偷各种吃的，谁家有好吃的就赖在人家不走。
这叫什么事啊！
江卫东一狠心，“行，不走你们就跟这儿站着吧。”
“一会儿我吃的时候，馋哭你们，你们可别叫唤。”
说完，便再也不搭他们了。
“哥......”
小当已经能分得清好赖脸了，她看得出江卫东并不待见他们。
女孩子的脸皮比较薄。
她扯扯她哥的衣服，意思是问究竟该咋办？
棒梗被肚子里的馋虫给勾得昏了头，再加上两个妹妹的催促，一时间打乱了他实施“谋略”的节奏。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闻见过这么香的鱼味儿！
这鱼炖的，比傻柱炖得香多了！
以他目前的小学学历，怎么也想不通，这鲶鱼为什么就比别的鱼更香呢！
越发浓郁的味道，让他变得越发欲罢不能，甚至连转身离开的勇气都没有。
不行！
他一个连爹妈都没有的大怂包，凭什么比我这个独苗吃得还好？
还有没有天理了！
再说了，我妈以前不是经常拿他的细粮还有粮票什么的，我奶也说他连个屁都不敢放！
就吃他的鱼，看他能怎么着！
想到这里，棒梗的胆子忽然大起来。
“江叔，把你锅里的鱼给我盛上一大碗，我们拿回去吃！”
这小崽子刚才说什么？
我没听错吧？
江卫东的眉头拧成了麻花，哥伦布当年发现的不是新大陆，是他的脸吧？
真的，他认为，就但凡能说出这话来的，那绝对都不是一般的孩子！
胆子大，脸皮厚，没家教，这几个条件缺一不可。
还拿回去吃，我是不是还应该夸夸他们挺懂事的？
江卫东“噗嗤”一声笑了，问棒梗，“你这是跟我说话呢？”
“当然是跟你说话了，别废话了，快给我盛鱼！”
棒梗想起他奶奶在家没少骂江卫东是个怂包，管怂包要鱼吃，他敢不给！
“傻柱说了，你把我妈和我奶都给送监狱里去了，我们仨没地方吃饭，吃你的喝你的那都是应该的！”
“再说，我奶奶以前也说过，你是个窝囊废，根本就不配吃好东西，吃了也是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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