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不可耻
最终，三人被王皓叫到了办公室。
但从感觉上来看，王皓更像是被楚涵勾肩搭背，拉到了办公室，这让王皓觉的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他决定进入办公室后，要狠狠的训斥一番楚涵。
“说吧，说的主意！”王皓厉声问道。
“我的，你让他们两个先离开，正好我有些事情想和老班你谈谈。”
这一刻的楚涵，不管是言谈，还是举动，都好像是在社会上磨练了几十年的社会人一般，圆滑世故，根本不像一个高中生该有的举动。
而且，又一次被楚涵占了话语主动权，让王皓非常的不爽。
但他还是决定尊重楚涵的要求，让周鹏和夏初先离开办公室，他想看看楚涵到底给他怎么解释这件事，不管他怎么解释，哪怕他把这件事情解释出一朵花来，他也要狠狠的把楚涵训斥一顿。
夏初和周鹏离开后，办公室就只剩下了楚涵和王皓。
其他老师已经去食堂吃饭了，这个时间点，刚好是饭点。
但王皓不饿，一肚子气。
“狡辩吧，我看你怎么解释。”王皓直接道。
“解释？我为什么要解释？我又没做错。”楚涵正大光明，堂堂正正，语气没有丝毫的愧疚。
王皓仿佛听见了听到了天方夜谭一般，质问道：“这还没错？你收受低年级学生钱财，这还叫没错？”
“没错，我收了他们钱，但也给予了他们帮助。我用我的知识去赚钱，他们愿意给，我愿意用心教，这怎么错了？”
“你小学老师是怎么教你的？帮助别人是美德，你居然还收别人的钱？”王皓不敢置信的问道。
楚涵先是愣怔了一下，然后轻轻的笑了起来。
他差点忘记了，年代不一样。虽然从八十年代改革开放开始，人们的思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但还有很多惯性思维是没办法改变的。
比如学生就应该读书，赚钱的事和他们没关系，读书的年纪去赚钱，就是不务正业，是错误的，是不可取的。
楚涵先让自己平静起来，然后语重心长道：“老班，我十八岁了，你也二十六了。我们就聊点现实的吧，用正常人的思维来看，我提供辅导的服务，别人为这个服务买单，这是一个很正常，很合理的消费行为，我变现我的知识，这点没错吧？然后，学校的校规哪一条也没有写，学生在兼顾学习的时候，不能去兼职赚钱这一条吧？我知道你可能认为这种行为，会影响到我的复习和我的学习进度，但您在仔细想一下，我给高一高二的学生辅导功课，是不是变相的自己在复习？老班你曾经说过，记住一个知识点最好的方法，就是自己掌握后，再教给别人，在教导的过程中，这个知识点就会潜移默化的深深牢记，对不对？”
“那你也不能收别人钱啊？”王皓被这一番话说的突然冷静了下来，楚涵貌似确实没有违反校规。
“为什么不能收？”
“因为......收了就是不合适！”
“没有什么合不合适，我觉的我的知识应该要给我带来财富，不管这种财富是隐性的，还是显性的。我教他们，他们给我钱。你教我们，学校给你发工资，天经地义。”
“荒谬，强词夺理，我不认可！”王皓仍旧固执的摇头。
“所以老班你永远赚不到钱，这种行为不可耻，相反，他很合理。变现自己的知识是一种堂堂正正，没有丝毫龌蹉的劳动行为，我凭借自己的劳动去赚钱，我不可耻！也没有错！”楚涵掷地有声道。
“可你还是个学生啊！”
“可我穷！”
“......”王皓词穷了。
“老班你缺钱了吧。”
“......说你呢，扯我身上干嘛。”王皓没好气道。
“先跟您道个歉，那天你接电话的时候，我不小心听到了您家里出的事。您父亲生病了，您很缺钱，可你一个月只有五百块，从电话里我听到，您父亲的病很麻烦。我给您算一笔账，五块钱，普通中学生的一顿饭钱，甚至很多人一顿饭不止五块钱，可他们在我这能买一个小时的辅导时间，我能保证把他们不会的教会。一个小时，我能教导四个人，两个小时八个人，两个小时我能赚四十块钱，一个月一千二。”
其实楚涵根本没听见电话内容，他猜出来的，上辈子和王皓聊天，王皓曾经聊过这事。但有些话，点到为止，楚涵没有往下说，王皓就已经沉默了起来。
“老班，您先冷静一下，等明天，我想和您聊些事情，以正规劳动力换取报酬的事情。”楚涵轻声说完这些话，转过身，离开了办公室。
刚走出办公室，周鹏就急忙冲过来道：“你没事吧？怎么样？老班说什么了，是不是要让我们把钱给还回去？”
夏初也在一旁，有些担忧道：“要不，我们把钱还回去吧.....但我买了三块钱的烧饼了，少三块可能还不回去......”
楚涵看着两人，突然笑了起来，自信道：“钱随便花，别担心，不会让你们还回去的。我们接着去水泥台那里，刚才几个学弟学妹跑了，但我们收了他们的钱，可不能爽约。”
“啊？还去啊？”周鹏诧异道。
“不然呢，你可以不去，那你今天收的钱肯定要还回去。”
“老班还让我们去吗？”周鹏不可思议道。
“让的，我说服他了。”
周鹏缓缓的竖起大拇指，这是他第一次感觉楚涵这么靠谱。他只觉的一轮光圈在楚涵的脑袋后面缓缓亮起，楚涵带着微笑，仿佛上帝。
不管是周鹏还是夏初，家里都很穷，几亩薄田每年能赚多少钱？他们家里的父母都要外出打工的，不然，他们连上高中的钱都拿不出来。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赚钱的方法，他们当然不愿意放弃。
本来被王皓发现，周鹏和夏初都做好了把钱还回去的准备，可没想到楚涵在里面和王皓嘀咕了两句，再出来时，居然平安无事了。
“行了，别墨迹了，抓紧时间，赚钱要紧。”楚涵当先下楼，朝着水泥台而去。
周鹏自是不必说，毫不犹豫的跟上了楚涵，夏初思考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突然坚毅起来，也跟在两人身后走去。
而他们不远处，徐泽皱着眉头，满脸的不解。
“为什么这家伙还能去敛财？难道班主任的话他们都敢不听？楚涵，这是你逼我的，既然班主任不听你的，我就告到校长那里去，这一次肯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徐泽很生气，他一定要报前两天楚涵在教室里抹他面子的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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