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提审周全海
冷曼芸听汤少麟这么说，也觉得十分奇怪，随后疑惑不解道：“对啊，他为什么不走啊？难道真是因为喝酒喝多了走不了了？”
汤少麟摇摇头道：“不可能！一个人要是能把自己喝到双腿发软的地步，那他还能杀人吗？”
“那有没有可能是他先杀的人，之后给自己喝多了？”冷曼芸天真的说。
汤少麟忍不住白了她一眼，笑道：“你杀完人以后，还能云淡风轻，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继续喝酒，可能吗？”
冷曼芸马上反应过来，自己问的确实有点蠢了，顿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汤少麟皱了皱眉头道：“这卷宗上说，因为周全海抵死不认，所以县官审案时，几次三番动了大刑，然后，周全海就招了。”
冷曼芸恍然道：“哥，你的意思说，他是屈打成招？”
汤少麟点点头：“很有可能！”
“要是这么说，周全海就一定是被冤枉的了？”冷曼芸道。
汤少麟伸出手道：“案件还不明朗，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说着，汤少麟快步走出二堂，高声喊道：“来人！”
一个皂吏迎上来道：“大人！有何吩咐？”
汤少麟道：“把钱师爷给本官叫来。”
“是！”
皂吏转身离开。
汤少麟回身看了一眼冷曼芸道：“芸儿，这个案件的突破口，还真就在这个周全海的身上。”
冷曼芸怔了一下：“哥，你还真打算要重审这个案子？”
汤少麟点点头道：“当然，现在这个案子疑点重重，如果周全海果真没有杀人，我们却将他秋后问斩？这岂不是天大的冤枉？”
冷曼芸道：“可是，这个案子不是早已结案了吗？”
汤少麟皱了皱眉头，随后微笑道：“放心吧，一会我先提审周全海，如果此案果真有蹊跷，我一定一纸奏折，送到刑部转大理寺，将案件发还重审......”
正说话间，钱师爷跟着胥吏赶来。
钱师爷前两日刚刚病好，之后便回来上班。
回来之后第一件事便是拜见信任县令。
钱师爷与金师爷一样，都是在武清县工作了十年之久，在武清县颇有威望。
钱师爷此人，留着八字胡，精明圆滑仿佛写到了他的脸上，总是习惯性的用一双小眼睛上下别人，看人下菜碟。
汤少麟十分不喜欢他这一点，但也只能想想，并没有直接说。毕竟个人习惯，他还是无权干涉。
钱师爷快步走到汤少麟面前，躬身施礼道：“大人，您叫我？”
汤少麟点点头，将卷宗递给钱师爷道：“钱师爷！这个案子你知道吧？”
钱师爷接过卷宗看了一眼，随后点点头道：“回大人，此案是两个月前的一件寻常命案。当时上一任刘知县判案时，小人正在身边记录。”
汤少麟皱了皱眉头道：“寻常案件？这里面疑点重重，你告诉我这是寻常案件？”
钱师爷见汤少麟面色不悦，随即改口道：“当然，这是刘知县说的。小的也认为这起案件十分离奇。本来已经死去的李德明，居然死而复生，借尸还魂。这不能不说是奇事一件！”
冷曼芸看在眼里，忍不住心里骂道：‘老东西，真滑头！’
汤少麟不耐烦的说：“先不说借尸还魂，单说这周全海，你觉得他是凶手吗？”
钱师爷十分肯定的点点头：“他一定是凶手，因为现场发现了带血的短刀，和周全海身上的血迹，以及死者妻子张氏的供词，铁证如山，他就是凶手。”
“呵呵，钱师爷，单凭这几点，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吧？”汤少麟冷笑道。
钱师爷何等精明，马上就猜出来了汤少麟的用意。
“大人，您不会是想......重审此案吧？”钱师爷试探着问。
汤少麟点头道：“当然，此案疑点众多，必须重审！”
“这......大人，此案铁证如山，早已结案。况且重审案件需要大理寺的批文，一来一回旷日持久，您何苦折腾自己呢？”钱师爷道。
“住口！”汤少麟顿时皱起眉头，生气地说：“此案疑点众多，可上一任知县竟然如此糊涂，不加详查，便草草结案！这是什么行为？这是草菅人命！”
“这......”
“钱师爷！”汤少麟打断道：“我问你，如此行事能不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能不能还天下一个公道？能不能让武清县的百姓，看到一片朗朗的青天？！”
“......”钱师爷顿时被噎的哑口无言。良久，钱师爷叹了口气道：“是，一切但凭大人吩咐！”
汤少麟道：“来人带路！我要去牢房里提审周全海！”
“是！”胥吏点头，随后带头走在前面。
......
路上，冷曼芸凑到汤少麟身边，竖起大拇指，大声称赞道：“哥，你刚才说的太好了！我支持你重审。”
汤少麟微微一笑，小声说道：“芸儿，监狱里阴冷潮湿，要不然你先回去吧，明天再来玩。”
冷曼芸一听，顿时摇头道：“我不，我要陪着你，听你审案。”
汤少麟苦笑一声：“你以为这是什么好玩的事儿吗？回去吧！”
“当然好玩啊！”冷曼芸笑嘻嘻的说，突然，她脸色一变，噘着小嘴说：“哥，你是不是烦我了？”
汤少麟顿时哭笑不得：“你这丫头，净说傻话，我要是烦你还能让你来县衙，还能让你看卷宗？”
冷曼芸噗嗤一笑道：“好，那我就当你不烦我咯。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走的！”
汤少麟翻了翻白眼，他是拿她没招了！既然这样，只能让她跟着了。
冷曼芸转回身问：“钱师爷，既然这个李德明已经借尸还魂了。那为什么没有将周全海释放？”
钱师爷道：“姑娘，这可不行！首先，周全海犯得是杀人之罪，证据确凿，铁证如山！其次，即便是李德明借尸还魂，已经复活。那也是阴差阳错，此乃李德明之福，与周全海无关。”
汤少麟忍不住冷笑一声，没说什么。
......
武清县监牢。
汤少麟皱了皱眉头，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
墙角，一只老鼠惊慌的逃到对面的监牢里。
冷曼芸皱了皱眉头，捂着鼻子说：“什么味儿啊，这么难闻。”
汤少麟笑了笑说：“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冷曼芸撅了噘嘴，放下了手，仍然寸步不离。
牢头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穿着监牢制服，走到汤少麟前边，躬身行礼道：“大人，周全海就在最里面的死囚牢里。”
汤少麟点点头，示意让其带路。
角落里，汤少麟终于走到了死囚牢。
阴冷，潮湿，暗无天日！
牢房狭小不堪，似乎只能容下一个人。
汤少麟皱了皱眉头，这哪是给人住的？
牢房里，披头散发的人，正是周全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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