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许一珊被泼懵了。
沈夏平时看上去话不多，挺安静的，没想到是个直接泼水的。
“你疯了吗？”许一珊半天说不出话，“你就不怕我告诉老板吗？”
沈夏觉得一捧水显然不够。
这许一珊脑子真的是瓦特了。
她告诉周斯言什么？
告诉周斯言，她在厕所问沈夏有没有跟老板睡过，然后被泼了一脸水吗。
只是还没等沈夏作出下一步举动，周斯言冷冽的声音就出现在了门口。
“你要告诉我什么。”
——【居然在听墙角！】
许一珊又惊又茫然地回过头，水珠顺着刘海缓缓往下滑落，看上去狼狈极了。
她不知道周斯言在门口听了多久，如果从头听到尾，那她完了。
在周斯言心中单纯、爽朗、亲切的形象完了。
“女性在职场生存本来就艰难，升职升得快就被污蔑成是非正常手段上位。”周斯言神色严峻，“你自己也是女孩，你觉得这样合适么。”
沈夏看周斯言的表情略微有些惊讶。
——【想不到他还能有这样的觉悟。】
周斯言听到这句心声，居然有点高兴。
这算夸他了吧？
真是难得听到这个大蜜蜂子在心里夸人。
而许一珊此刻的状态却非常窘迫。
一是被同事泼了水，二是被老板训斥。
再加上老板训斥她的话，她无法反驳，所以更加窘迫，恨不得立刻隐身。
“我错了。”
许一珊低声道歉，然后疾步走出厕所，边走边用手背擦脸上的水。
重新回到会议室，许一珊就收敛多了，低着头不再跟大家用眼神交流来交流去。
有个没眼力见的人直接问道：“许一珊，你的刘海怎么湿成这样。”
“刚才在厕所洗了把脸。”许一珊心虚地解释。
要是把刚才的事说出来，实在太没面子了。
但许一珊又不想就这么算了。
她只是揶揄了沈夏一句，沈夏凭什么泼她水。
沈夏要是不服气，完全可以用语言来反击，这样才公平。
许一珊是做宣传的，最擅长利用舆论。
无论何时，舆论都是杀人于无形的一把利剑。
这么想着，许一珊就打开了沈夏的朋友圈，想着先保存几张她的照片备用。
然而沈夏的朋友圈是三天可见。
许一珊又转战其他社交平台。
但她没想到，沈夏是一个完全不经营社交平台的年轻人。
围脖、某音、某红书等等，都找不到沈夏的影子。
“她也是个怪胎吧！”许一珊在心里嘀咕。
哪有年轻人完全不用社交平台的。
算了。也不急这两天，总能找到突破口的。
许一珊自我安慰着，放下了手机。
过了一会，周斯言跟沈夏也回来了，两个人的表情都很轻松平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只是在剩下的会议过程中，周斯言发现沈夏有点闷闷不乐。
闷闷不乐就算了，还没有心声。
那么吵的一个大蜜蜂子，居然静音了。
周斯言以为沈夏还在因为刚才的事不开心。
被污蔑，换谁都不会开心的。
他也是迎着流言蜚语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很能理解这种感受。
沈夏毕竟是要干大事的人，心情不好直接影响她的工作质量。
周斯言想要不就把许一珊换了。
那样搬弄是非的一个人，也不会因为今天他的一次训斥就转性。
会议快结束的时候，沈夏终于有了心声。
——【我想起来许一珊奇怪的点在哪了！】
——【上一世，许一珊总是过分关心周斯言，什么都要打听，超出了一个正常员工该有的态度。】
——【那次我无意间看到她的手机屏幕，背景图居然是偷拍的周斯言照片。现在想想真的很诡异。谁会把老板的照片，还是偷拍的，作为自己的手机屏保啊！】
原来她不是不开心，而是一直在回忆。
这段心声，周斯言听了起一身鸡皮疙瘩。
用他照片做屏保他能理解，毕竟用他照片做屏保的人真的很多。
但是用一张偷拍的照片做屏保，听上去确实诡异。
谁知道许一珊到底偷拍了他多少照片，又或者还有其他更过分的行为。
这行为太变态了。
会议结束，周斯言留下了人事。
“再招一个宣传，招到了就让许一珊走。”周斯言顿了顿，“该赔偿的赔偿，尽量让她心平气和地走。”
赶人走，还要人心平气和地走。
有点难办。
但人事没有多问，点头说好。
......
沈夏在会议结束后就去申请了围脖小号。
然后去周斯言的超话开始互动、打卡。
她想潜伏进周斯言的粉丝群，但进群的基础要求就是超话等级10级。
粉丝群里都会互通有无。
为什么艺人非公开的行程也能在机场被粉丝围堵，很大原因就是有人在群里传播信息，然后自发组织去接送机。
想把内鬼抓出来，唯有深入虎穴。
在周斯言的超话互动完，沈夏就全网检索许一珊的社交账号。
想找到许一珊的账号不难。
她围脖大号就是本名——许一珊珊珊。
许一珊的大号里就是一些分享日常的内容，看着挺正常的，找不出什么端倪。
但，千万不要小看一个女人的侦查能力。
在许一珊的大号里，沈夏找到了跟她互动最频繁的一个好友。
再顺着这个好友的围脖，从点赞中找到了一个疑似许一珊的小号。
为什么疑似这个账号就是许一珊本人呢。
因为这个账号里频繁出现“SY”两个字母。
根据内容推断，账号主人暗恋一个叫SY的人，而且是经常能见到SY的上下级关系。
周斯言，ZSY，SY。
谜底就在谜面上。
就算扒到这个程度，也只能说明许一珊暗恋周斯言而已。
年轻帅气的男老板，春心萌动的小员工，就算是暗恋听上去也很正常。
怕的就是除了暗恋，她还有别的不可告人的行为。
沈夏直觉周斯言的行程、隐私泄露，跟许一珊脱不了干系。
离开会议室的时候，沈夏与许一珊在过道擦肩而过。
两个人视线交接，中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闪电，在噼里啪啦作响。
沈夏毫不留情地翻了个白眼。
——【要不是为了我自己，我干嘛费力气调查这种人，翻她小号翻得我腱鞘炎都发作了。】
——【不然管她是暗恋周斯言还是明恋周斯言，就是把周斯言内裤扒了都跟我没关系。】
就站在门后的周斯言气得鼓起了腮帮子。
他在那边计划着开除许一珊，为沈夏提供一个更舒适的工作环境。
这个没良心的女人，心里确是这样想的。
真是没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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