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舒拿起手机，见桑陌离回道：“老婆，我会让你一直骄傲的。不过，她们想看我，你就一点醋意都没有？”

苏舒不假思索回道：“好像没有。”

她正要把这条消息发出去，瞥见旁边开始抹泪的女孩，想起此刻还有人正在面试，便把这几个字删了。

她再不懂感情也知道，这条消息肯定会惹得桑陌离不高兴，她可不想再看到有人哭哭啼啼回来了。

苏舒想了下，回道：“好像有一点。”

“这还差不多。”桑陌离很快回了消息。

苏舒没再回他，把手机放进了包里。

才放好手机，便见第三个面试的女孩同样一脸沮丧走进来。

“怎么了？总裁不高兴了？”有人问。

“不是，”女孩快哭出来了，“总裁笑了，笑得好好看。”

“所以，你也被他迷晕头，忘记回答问题了？”第二个面试的女孩抹了把眼泪，满怀希望问。

第三个面试的女孩苦着脸说：“没有，他笑的时候，我已经回答完了。可是，他光顾得对着手机笑，压根没理我。过了一会，他就让我出来了。他肯定对我的回答不满意，我肯定要被淘汰了。”

会客室内的啜泣声又增加了一个。

苏舒很想冲着监控摄像头瞪一眼，再挥挥拳头，但想到自己的这个动作说不定会影响到下一个面试者，只好忍住了。

她端正坐在座位上，眼观鼻鼻观心。手机响了一声提示音，她也没看。

直到所有人都面试完了之后，曼菁拿着个文件夹走进来。

喻芷凝毕恭毕敬跟在她身后。

会客室内所有人都立刻坐好，哭哭啼啼的几个人也连忙擦掉了眼泪，等待决定命运的这一刻。

苏舒瞥了眼喻芷凝，发现她竟然比自己还紧张，好像她才是来参加面试的那个人似的。

好吧，其实苏舒自己一点都不紧张。

曼菁扫视室内一圈，目光在苏舒身上稍作停留，便移了开去。

苏舒不确定她是在看自己，还是看自己身上不太得体的衣着。

曼菁清清冷冷站在会客室前方，翻开文件夹，没什么感情的声音念道：“夏小薇、尹映雪、苏舒，你们三位留下来。”

合上文件夹，她语气缓和了些，说：“其余的人可以离开了，感谢你们对盛凌集团的支持，希望我们以后还能有合作的机会。”

喻芷凝听见“苏舒”二字，脸色微变，躲在曼菁身后狠狠瞪向苏舒，眼中有着难以隐藏的忿恨与不甘。

苏舒冲她笑笑，眨眨眼，态度很是友善。

曼菁见状，回过头，问喻芷凝：“你们认识？”

喻芷凝没想到苏舒会回应她，更加没想到曼菁会回头看她，吓得一个激灵，急忙调整面部表情，努力笑道：“是啊，我们是大学校友，不过不是太熟。”

曼菁深深看了喻芷凝一眼，如常的语气说：“既然认识，芷凝你正好带她们去办理入职手续。”

“好的，曼姐。”

喻芷凝只得答应下来，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表情有没有被曼菁看见。

她听其他同事说过，曼菁非常精明能干，善于体察人心。当然，做到她这个职位，这些素质的确是她应该具备的。

面试落选的女孩们纷纷离开，曼菁也走出了会客室。

喻芷凝对留下来的三个女孩交代道：“你们在这儿稍等，我呆会带你们去办理入职手续。”

“好的。”夏小薇和尹映雪以新人的姿态毕恭毕敬回答。

苏舒点了点头，没有奉迎喻芷凝，但也不失礼貌。

喻芷凝没理会苏舒，快步走出会客室，追上曼菁。

“曼姐，”她压低声音说，“据我了解，苏舒还在上学。学生怎么可能来应聘？她是不是涉嫌隐瞒自己的身份，伪造履历？”

曼菁停下脚步，看着喻芷凝：“你对她有看法？”

“不是。”喻芷凝急忙解释，“我跟她不熟，对她不是很了解，谈不上看法。但我是公司的员工，我当然要为公司的利益考虑，要把我知道的说出来。一个不诚实的人，不能担任总裁秘书这么重要的职位。”

曼菁淡淡答道：“这次是总裁亲自面试，他挑选的人，咱们不应该有异议。当然，你提供的情况很有价值，我会考虑调查的。”

“好的，曼姐。”

喻芷凝轻轻舒了口气，怀着复杂的心情带领三位新人办理入职手续，跟她们介绍部门的情况。

曼菁的回答不是她想要的，但也给了她一点希望。

假如苏舒真的履历造假，是会被辞退的吧？

苏舒办完所有手续后，领到两套工作装，同另外两位新人一起去更衣室换上。白色衬衣，浅灰色西装裙，很常见的办公室装束。

她从小到大穿的都是宽松的休闲服运动服，乍一穿上这种贴身的衣裙，很不习惯。

一旁的夏小薇惊叹道：“哇，苏舒，原来你身材这么好。你干嘛藏着掖着的？要是我有你这么好的身材，肯定天天穿紧身衣。”

“有吗？”

苏舒打量镜中的自己，发现夏小薇说的似乎并不夸张。

极好的身材比例，该大的大，该小的小，双腿笔直修长。

她再看了眼镜中的夏小薇，说：“你的身材也不差，完全可以每天穿紧身衣。”

夏小薇抿嘴笑了，能通过层层面试走到这一步，外貌气质不会差到哪里去。

尹映雪没有参与她们的讨论，但在看苏舒时，眼中隐隐有嫉妒之色掠过。

苏舒捕捉到她的眼神，趁着她和夏小薇还在补妆，不必急着出去，掏出手机把今天所有人的反应记录下来。

人类的感情果然很复杂，也很有趣。

她听从桑陌离的建议来上班，是来对了。

苏舒从更衣室出来，很快便收到一条消息。

她打开手机查看，不出意料，消息是桑陌离发来的。

“老婆，你穿这身衣服很好看。”

苏舒没有回复，面无表情把手机放回包里。

喻芷凝一副老员工的姿态告诫：“苏舒，你记住了，工作时间不能看私人信息。这次初犯就算了，下次再犯就得记过了。”

“哦，好。”

苏舒对此毫无异议，甚至挺高兴，她有理由不理会桑陌离了。

正坐在自己办公桌前看着监控的桑陌离冷哼一声，眉头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