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屈膝跪了下去。

“我保证，我会一辈子对她好。”沈韩州郑重开口，像是许下一种执着的誓言，“我们一定会一辈子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25.

我和沈韩州终于成为了一对和普通人别无二样的恋人。

我们可以大胆地在阳光下牵手，拥抱，接吻。

不必避讳任何人。

不必偷偷摸摸。

沈韩州经常去学校接我，有一次，恰好被黄涵撞个正着。

他把车停在路边，降下车窗叫我：“小真。”

我转头，还未回应，身边的黄涵已经激动得指着沈韩州语无伦次：“你…你…你是沈韩州？！！你俩什么关系？？？”

沈韩州下车，我走上前，拉起他的手，十指紧扣：“如你所见。”

果不其然，黄涵倏地爆发出一声激烈的尖叫。

“蒋玉真！！！！！你牛逼！！！！”

我笑着看向黄涵，她微微平复下情绪，恍然大悟一样，看向沈韩州：“该不会！！该不会＇求真科技＇的＇真＇，是我们玉真的真吧！！”

我一下子被黄涵的话怔住。

抬头看向沈韩州。

他扣紧我的手，朝着黄涵礼貌微笑：“这位同学，看来你比我家小真聪明。”

他举起我的手，轻轻摇了摇，似感叹又似满足：“这么多年，我梦想终于成真了。”

我看着沈韩州的侧脸，忽然感觉眼眶一热。

风过林梢，阳光正好。

我们不止有过去，还有很长很长的未来，要一起度过。

手携着手，一起度过。

【沈韩州视角番外】

爸爸再婚的时候，我十五岁。

我对妈妈其实并没有什么印象，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是爸爸独自把我扶养到十五岁。

他遇到一个很温和善良的女人，他应该去追求他的幸福。

只是没想到，那个女人还带来一个女孩。

个头小小的，皮肤又白又软，就像一个小洋娃娃。

爸爸对我说，她以后就是我妹妹了，要我保护她。

我那时年纪小，并不懂得怎么跟小女孩相处。

甚至在她甜甜地叫我哥哥时，因为不知该怎么回应，我总是会冷漠以待。

可她似乎并不介意我的冷待。

我得了流感，烧得迷迷糊糊，一醒来，就发现粉团子一样的小家伙坐在我床边，像个小大人一样，皱着眉头，伸出小手，去试探我额头的体温。

然后一脸关切地摊开另一只手掌，献宝一样地把手里的糖递给我。

“哥哥，你喝完药再吃这个糖，就一点都不苦了。”

鬼使神差地，听到这个甜甜的充满关心的嗓音，我一点都狠不下心来拒绝。

于是我接过她的糖。

我想，有这样一个妹妹也很好，我也会努力当一个很好很好的哥哥。

可事情是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呢？

转变到一个我无法控制的方向。

大约是她上高中的时候，我去接她放学，在学校门口，如织的人流中，我一眼就认出她来。

她扎着最普通的马尾辫，却是所有人里，最漂亮的小女孩。

但碍眼的是，与她并肩而行的，是一个少年。

那男孩说了句什么，就逗得她露出微笑来。

同为男人，我当然看得出那男孩眼里的爱慕。

所以我觉得碍眼。

很不爽，想要把他从她身边狠狠甩开。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后来，她看见我，头也不回地撇下那男孩，开心地朝我跑过来。

像归巢的幼鸟。

我被一种无法形容的满足感狠狠击中。

她长大了。

而我却对她有了占有欲。

不是哥哥对妹妹的保护欲，而是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欲。

这简直太荒唐了。

我无数次唾弃我自己。

我试着拉开和她的距离，我开始变得很少回家。

可即使是极其偶尔的见面，每一面，都让我对她的欲想无可抑制地疯长。

后来，我甚至连过年都借口加班，不再回家。

我怕我做出什么失控的事。

我不在乎让任何人知道我的荒唐情感，甚至不在乎我爸爸和她妈妈知道，我只怕她知道。

我怕吓到她。

于是听说她在学校里喜欢上了一个男孩时，我找到那个男孩，跟他做了交易。

我想让她开心，仅此而已。

既然我没有这个资格，那我就让别人带给她快乐。

我想满足一切她想要的。

只要她要，只要我有。

可后来我还是搞砸了。

我以为她会生气，我甚至已经做好了被她打被她骂的准备。

可她没有。

她从来没生过我的气。

这就是我的女孩，这世上最无与伦比的女孩。

生病的时候，我躺在她的床上，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贪婪地嗅着属于她身上的香味。

我觉得自己龌龊至极。

可那些满溢的欲念，经过这么多年的压抑，不减反增，几乎快要将我折磨到疯掉。

我甚至想过，大不了就一了百了，拉她一起下地狱。

可我舍不得。

那天我想她想得快要疯掉，开车到她的公寓楼下等她，只想远远地看上她一眼。

可我等到的，却是她和一个陌生男人一起回家的画面。

她对着他笑，容许他附身，向她慢慢靠近。

我无法形容我那一刻的心情。

我想杀人，想把她锁在房间里，想让她只对着我笑。

我快要被这种想法逼疯了。

像一根绷紧的弦，只要一点刺激，就会溃不成军。

可那天晚上，她对我说，她喜欢我。

她喜欢我。

我不可置信，怕这是一种幻觉。

我几近恶劣地逼问她。

要她一定要亲口坦白。

要她告诉我，这是真的，这不是我一厢情愿的幻想。

要她把我从地狱拉回人间。

她做到了。

我的小女孩，总是这么听话。

总是一次次地将我解救。

可我们的关系终究跟别人不一样。

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女孩属于我。

她不愿意。

我知道她在害怕什么。

但没关系，我会让她安心。

我会独自斩除这道路上的所有荆棘，不让任何杂草划伤她的脚趾。

那天，我知道爸爸会早起。

我算准了时间，打开她的房门，跟他“不期而遇”。

一切都很顺利。

一切都很顺利。

她终于完全成为了我的小女孩。

我此生最珍贵的宝贝。

胜过我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