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是父亲心底的一根刺。

父亲终于慌乱了起来，见拿捏不住母亲他又开始示弱。

“念念，不是我……你知道——”

母亲没听他的话，把沈妍一拉，直直地就将人摔在了地上。

“你既然承认见死不救，那就给我跪。没有罪人配在死人面前站着。”

沈妍不干，膝盖被摔痛了，嚷嚷着：“父亲都没说话，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跪？”

【她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是找人掳走了她，可又没把她怎么样！不过是说了她几句，非要寻死觅活，怎么说都是她自己心性不坚，果然封建！】

沈妍的心声蹭地闯入脑海，我握紧了拳，指尖嵌入肉里，我却察觉不到痛。

原来……原来是因为她！

正月十四，嫡姐与沈妍出城祈福，按照预先的安排，她们本来是要在城外住宿一晚。

可十五早上，沈妍急匆匆地跑了回来，嚷嚷着嫡姐不见了。

到了傍晚才把人找到。

可消息已经传出去了，我和母亲都去安慰了嫡姐，虽说失踪了一晚，但嫡姐找回来的时候衣裳还算完整。

明明嫡姐都答应了我们会好好活着，可转头就上吊自缢了。

我缓缓闭上了眼。

甚至可以想象，沈妍去找嫡姐的时候有多么的趾高气昂，嘴里说着：“你自己被辱没事，可你总得为姜茹着想，现在满京城都在议论，难道你要姜家的女儿被看轻，说我们都贪生怕死吗？”

真相已经大白了。

母亲按压沈妍的手依稀出现青筋。

父亲想上来拦，被她给呵斥住。

“你若求情就和她一起跪。”

说着，母亲放大了音量叫了人。

很快就有婢女侍卫进了屋。

父亲的脸色越发难看，紧咬着牙不敢说话。

这些年他掌管侯府，可这些人到底还是听侯府正牌主子的话。

就这样，沈妍被婢女按压着，生生跪足了一个时辰，母亲才松口。

待两人灰溜溜走后，嫡姐也是时候该出殡了。

我再次跪在她的灵前，缓缓开口：“嫡姐，我会为你报仇的。”

叩拜完起身的时候，一双手扶住了我。

回头，是母亲和蔼的目光。

“妤儿说的没错，你是个好孩子。”

我和母亲相视一笑。

什么话都没说。

可我知道，好戏开始了。

7

其实我可以猜到，母亲说出沈妍的身世，是为了给我打掩护。

毕竟父亲与沈妍在知道我想要告发他们的时候，第一想法是杀人灭口。

所以母亲索性就把事情摆在台面上，让他们知道她不会告发，也就不会再来伤害我了。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那天我左等右等的人都没出现。

所以现在我一听到太子萧翎的消息就匆匆赶了过去。

却不想，沈妍也在。

甚至还挽上了萧翎的手腕。

瞧见我，沈妍笑得明媚，挽着的手却更紧了。

“是妹妹啊！”

【怎么？你也要和我抢太子吗？不自量力，一个庶女而已！】

庶女？

你连庶女都比不上。

看着沈妍，我大概知道她所想的。

不过是觉得自己在外受了十多年的苦，可嫡姐偏偏能享受最好的一切。

所以她羡慕、嫉妒，把错单单算在母亲一人身上。

恢复自己的身份还不满意，还要抢走嫡姐的风头，逼死她，甚至想要攀上太子，当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按照书里的剧情，她确实做到了。

可她，不配。

书里的结局只写到了她临朝听政，成为权倾天下的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