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已经昏死了过去。

感受到背上的我没了动静，令昱泽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后面发生了什么，我再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醒来时，我已经回到了我熟悉的房间。

屋内没有人，只有我孤零零地躺在床上。

我费力地下床来到门边。

手还没有碰到门，就听见门外传来裴屹尧和秦锦惜的声音。

裴屹尧宠溺地责怪她这次玩过了头。

我在屋内扶着门，攥紧了拳头。

我只恨当时的自己没有自保的能力。

我和秦锦惜的死梁子就此结下。

6、

思绪拉回。

我和令昱泽又一路无话。

许久过后，他才重新开口。

“有确定的去处吗？”

“没有的话，我替你寻一处清净的地方。”

“我想，你会喜欢的。”

令昱泽自问自答，声线恢复了往常的样子，没有什么起伏。

月亮从翻滚的乌云中挣出，转瞬又被包裹其中。

我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这才开口回复。

“天下之大，总有一处是属于我的避风港。”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我淡淡出声说道。

说话间，我俩已经来到了城门口。

我正想跟他开口道别。

他却抢先一步开了口。

“你先别走，等我一会儿。”

说完，没有给我开口的机会。

令昱泽就朝一旁的哨位处奔走而去。

我还没有回过神来之时，他就已经再次回到了我身边。

“走吧，我送你出城。”

令昱泽直接从我肩上拿走我的包袱，率先朝城门口走去。

丝毫没有给我拒绝的机会。

我叹了口气。

加快脚步，跟上他的步伐。

等离开云州城大概三里有余时，我明显地感受到身旁的人松了口气。

像是如释重负了一般，令昱泽的话也跟着多了起来。

“你知道吗？四年前你曾救过我的命。”

说着说着，令昱泽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

我脑子一顿，思考了半天也没有任何印象。

见我对此话迷茫不已，令昱泽便继续开口给我解惑。

“四年前，和漠国的边境一战，我中了敌军的埋伏，身负重伤，躲在隐蔽的草丛里。”

“那晚的月亮忽隐忽现，就跟今晚一样。”

“我还以为自己就要死在那儿了。”

“可你出现了。”

“我不知道你一个小姑娘，大晚上的，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那么偏远荒凉的地方。”

“更何况那里离两军交战的地方，只隔了一座山头的距离。”

“那个时候我伤得太重了，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不清。”

“但我记住了你的脸。”

“你小心翼翼地给我喂药，给我包扎了伤口。”

“临走前，还找了许多的枯树枝替我隐匿好踪迹。”

听见他这么说，我倒是想起了这回事。

行走于江湖之间，我经常天南地北地到处闯荡。

四年前，我从漠国回月影门的路上，确实救过一个士兵。

当时他满脸是血和泥污，只剩一口气吊着。

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从装束看来，是景国的士兵。

想到月影门在景国境内，我也就顺手救了他一命。

但我没想到这人是令昱泽。

想起了这些往事，我不动声色地朝他笑了笑：“那我俩还算有缘。”

“不过呢，后来我也救了你一命，也算是扯平了吧。”

令昱泽突然话锋一转。

我朝他点点头，表示赞同。

后来他确实也救了我许多次。

算起来，还是我反过来欠他恩情。

“我说的不是在云州城的那些事。”

令昱泽像是看穿了我心底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