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了眨眼睛，笑道：“爹爹自己踢，我要用他们的皮给我娘做几个灯笼，悬在我娘的墓碑上！”

我爹挑眉，拍了拍我的肩膀。

给我娘下葬之后的第七日，姜灵犀就大张旗鼓的搬到了我家的茅草屋里，跟我爹同吃同睡。

一个月后，她抱着我爹的脖子，同我爹说她有孕了，要我爹给她名分。

我明白，她是要我爹娶她为正妻。

且不说我娘去世不满一年，我爹不可以再娶。

就是一年以后能娶了，按照当朝一妻一夫多妾的律例，我爹也不能再娶正妻。

姜灵犀想嫁给我爹，就只能以继室的身份入门，不做正妻，不行正妻礼。

姜灵犀红着眼眶，犹犹豫豫的问我爹：“你不以正妻之礼娶我，以后别人要笑话我的。不如我给自己配个堕胎药，先打了，以后再要，好不好？”

“生下来吧，好歹是你为我怀的。你又不是这儿的人，不必在乎外人的想法。”

“可是……”

我爹沉了脸，“可是什么？你不想为我生孩子？你不是说我们都是书里的人，是绝对主角？难道你之前的话都是骗我的？你不想我当皇帝，你不想当皇后？”

“我没有骗你！我们就是主角！”姜灵犀急了，拉着我爹的手：“我真的想当皇后，想让我们的儿子当太子！”

我爹看着她，声音醇厚的蛊惑着：“那就生下这个孩子，再跟你爹说，让他送我去宿北军营当副将。等我当上将军举兵北上，登基为帝后，改了那该死的律法，你不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后？”

姜灵犀一心想当大女主，听着我爹的话，决定留下孩子！

女人怀孕，都会害喜。

姜灵犀屡屡在街头呕吐，就会被一群小孩子围住，指着她的鼻子唱童谣，骂她是抹布。

这是我为她量身定制的。

因为，姜灵犀曾经威胁我娘，说她不离开我爹，最后的结局就会是大着肚子被人当成抹布羞辱。

我跟我爹就是要让她说的那些一一在她身上应验！

3.

姜灵犀的孩子百天时，战事吃紧，国公府只是挂了红绸，没敢大摆宴席，怕太惹眼，引起民怨。

姜灵犀想让我爹以她夫君的身份，一同主持百天宴。

我爹冷清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伸手逗弄了一下襁褓中的孩子：

“你是想我以将军的身份同你一起被人嘲笑？”

姜灵犀愣了一下，幽怨的看着他：“当时让你娶我，你不肯，现在我成了笑话，你还敢这样说我。”

我爹的眼尾漾着一丝冷意：“我若流连温柔乡给你十里红妆，就当不了将军，打不下江山。你希望我当个废物？”

姜灵犀一噎，轻抿着唇不说话。

我想，她大概是记起来，她曾经当着我的面，对我娘说过：“你是瞎子是废物就够了，还想让他跟你一起当废物？”

我娘最在意的便是那一双眼睛看不到，姜灵犀带着她的那群簇拥者，将我娘逼到了大街上，用瞎子废物一遍遍的戳我娘的心窝子。

我娘那天回去便发了高烧，险些死过去。

4.

国公府的人要我爹给孩子取个名字，我爹用我娘的名字取了个：萧见骊。

姜灵犀顿时就不高兴了，质问我爹这是什么意思。

我爹却牵着我的手，十分坦荡的同她说：

“你不是说希望儿子是乱世中的黑马，骊者，黑马也，我并未用错。你如此反对，是不喜欢我取的字，还是有愧于骊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