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找到宣泄口，转而对我发起了攻势，“这个男人根本就不值得，他和云韵订婚，爱的是你，却和我上床。”

“啪啪”两声，赵睿安已经冲上去扇了她两个耳光。

我还处在她的话里无法消化。

脑海里闪现云韵出事那天的画面，赵睿安把她抱在怀里，谈论着结婚后的美好，外人眼里是一对人人艳羡的完美情侣。

画面一转，云韵来公司找他，他和李玲相拥躺在沙发上，口中还叫着我的名字。

手中的橙子掉落一地，惊动了沙发上的两人。

“韵韵……”

她跑出去，失魂落魄在街上走了很久，直到晚上才给赵睿安打电话。

“睿安，你还要不要和我订婚？以前不重要，你爱谁也不重要，我只要你和我订婚。你要是还想和我订婚，就来绅南大道接我，我们明天订婚照常举行。”

4

为什么会看到他们在一起的画面？我和云韵既不是姐妹，也没有亲属关系？

“是你害死了云韵。”

我总算明白赵睿安为什么那么恨我，连我坐牢都不放过我。

是他伤害了云韵，如果不是撞破他的丑事，云韵也不会伤心跑出来被车撞死。云韵最后一通电话将他内心的愧疚拉到最高点，他受不了良心的谴责，把所有恨意转嫁到我身上。

他愧疚也要让我愧疚，他痛苦也要让我痛苦，真不愧是地狱里爬出来的人，拉人下水，一起沉沦。

出了医院，我接到关阳的电话，他说有证据让我去辨认一下。

关阳手中拿着一枚衣服纽扣，浅棕色。

有点眼熟，但是这么多年过去谁还记得一枚纽扣。

“纽扣是在云韵手里发现的，就是说她那时候可能还没死。”

关阳和我分析，也就是说她可能在被我撞上之前已经被人撞过一次，而那人下车查看死者的时候被云韵抓住了身上的纽扣。

“你还在查这件事？两年了，刑都服完了，还不肯承认撞死人吗？”

说话的是赵睿安，不用回头只听声音我就能认出来，我对他的声音很熟，尤其是坐牢那两年，听到他的声音整个人都会吓一跳，简直犹如噩梦般地存在。

我没理他，挪动两步，离他远一点，继续和关阳查看证据。

这些证据都是两年前保存下来的，到今天已经所剩无几，那个听到两声撞击声的证人也不具备说服力。

车祸那日下大雨，血迹早就被雨水冲没了，就算是两年前都不好追查。

“这是你衣服上的纽扣，那件棕色大衣，你忘了吗？”赵睿安不死心挤到我和关阳中间。

我努力回想，我和云韵并没有接触过，我看见她的时候，她仰面倒在地上，脸上血肉模糊，我不敢靠近，只探了探鼻息。

难道她抓了我身上的纽扣，我没有感觉？我怎么记得我没穿那件大衣呢。

“证人还有李玲，那天喝酒，她可是亲眼见到你穿着棕色大衣赴约。”

赵睿安继续说道，仿佛今天就要坐实我撞死人的事实，好绝了我翻案的心。

“是我，原来真的是我，查来查去，结果还是我。”

我脑中记忆一片混乱，完全想不起自己当时穿没穿大衣。

频繁回忆当年的事情让我记忆越来越模糊，我现在都开始怀疑自己的精神状况，我脑海里见到的云韵视角是真的还是我幻想出来的。

我崩溃地跑出了警局大门，事情到此为止，就像赵睿安说的，牢都坐完了，何必再翻旧案，一遍遍自揭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