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方便下楼吗？我在楼下等你。”

我愣住了，或许是昨晚和许泽闹得太难看，面对如此清风霁月的舒远清，两相对比之下，我竟然有点心动。

反应过来连忙回复。

“等我洗漱一下，师兄。”

“好，不急。”

洗漱完后，我拿起手机下楼，这才发现昨晚凌晨三点多舒远清给我发了许多信息。

“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抱歉，我才看到消息。”

“别难受，只要不涉及生死，算不上什么大事，和我说说吧，我帮你试着解决一下。”

“明早我来找你，想吃什么早餐？”

……

看到这些消息，我面色复杂。

舒远清这么好，我真的该继续欺骗他吗？

12

下了楼，舒远清正靠在车旁看手机。

见我下来，他将手机收好，递给我一份早餐。

“怕早餐凉了不能吃，给你打了个电话，吵到你了吗？”

我摇了摇头，看着掌心里的还冒着热气的早餐，险些红了眼。

已经很久没有人对我这么好了。

毕业四个月，和许泽合租开始，见到彼此和印象里不一样的样子以后，我们两人就像炮仗一样，稍微一点儿小事就能炸开，引得彼此剑拔弩张。

我们谁也不肯低头服软，然后关系越来越冷淡，或许，不想异地恋是他的一个借口，他早就不想维持这段关系了吧。

但他为什么不肯明说，非要用那种恶心的方式来告诉我，让我觉得自己四年的青春都喂了狗呢？

但凡他好好说，也不至于让我现在这样愤恨不甘。

舒远清看我半天没抬头，声音更加温柔了。

“怎么了，不喜欢吃吗？我随便买了点，不喜欢我们就去店里吃，不要委屈自己。”

我压下眼眶里的热意，早点很精致，看得出是认真挑选过的。

“没有，早餐很好。”

扬起脸。

“师兄，别对我这么好，我会误会你对我有意思的。”

我不打算再骗他，利用他了。

说这句话，原本是打算吓退他，让我们的关系变得疏远，也彻底绝了我那肮脏的心思。

他却愣了愣，然后摸了摸我的头。

“你没有误会。”

我僵立在那。

是我理解有误吗？

他的意思是，对我有意思？

原来那些缱绻的瞬间，不是我的错觉？

13

他见我呆在那儿，有几分好笑。

“怎么了，不想接受我的心意吗？”

我有几分迟疑。

“……不是，就是觉得有点不真实。你怎么可能喜欢我呢？”

“为什么不可能？其实很久以前，我就认识你了，那个时候我就觉得你很特别。”

我看着他的眼睛。

“可是……我对你没有印象。”

舒远清这么优秀的人，我怎么可能不记得呢？

舒远清眼角微微扬起。

“大二那年，你应该是才结束解剖课，捧着一只兔子在教学楼后面的林子里，哭得稀里哗啦。那时候我正在在楼上和导师谈话，我们看了你很久，看着你给兔子立了一个墓碑。”

“后来导师告诉我，你一上解剖课，就会来那里祭拜。那时候，我在想，这样的女孩子心里该会有多柔软啊。”

“但是听说那时候你有男朋友，我就没有去打扰你。后来再次遇见，我觉得这或许是上天给我的再一次机会。如果你不讨厌我，可以试着接受我吗？”

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上大学时，解剖课无法避免，但看着血淋淋的小动物在我手下没了声息我心里就很难受，因此我找了个这么特殊的方式来排遣心里的罪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