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我闹?抑或是我用孩子苦苦挽留,以死相逼?
我不是那种纠缠的女人。
只是,我们在一起十年了。
我们是大学同学,是彼此的初恋。
十年的感情都抵不过他们在一起的半年。
或许他早就出轨也说不定。
我不敢继续想下去,我也想不通。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苦苦等待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吗?
刹那间,我的心脏就像一只从高空中陡然坠落的受伤小鸟,急转直下。
那种落空感令我窒息。
见我许久没应,他继续说道:“毕竟我是过错方,房子和钱都留给你,我会净身出户。果果也跟你吧,每个月我会付给他一万块抚养费。”
我闭着眼,从牙缝里艰难挤出三个字,“好,离吧。”
“那就周一,民政局见。”
挂断电话,我还是没绷住,眼角噙着的泪珠不争气的落下。
手脚也变得发软,不听使唤。
重心偏移,我摔了个屁墩儿。
“妈妈,你怎么了?”果果大喊着跑了过来,粉嫩的脸蛋儿上挂着晶莹的汗珠。
我侧过脸,迅速用手背抹去眼泪,回应道:“妈妈没事,只是没站稳。”
果果搀扶着我站起来,小肉手从上衣兜里翻出一颗糖。
他小心翼翼的撕开包装纸把糖塞进我嘴里。
稚嫩的声音瞬间治愈了我:“妈妈,吃颗糖,有力量!”
我想,只要有果果在就行了,不是吗?
周一,我比平时足足提前一个小时起床。
这半年来,我几乎没心思打扮。
仔细打量镜中的自己,这妆容、这穿搭,原来我曾经也是个精致的女人。
果果说我今天美得像个新娘子。
我苦笑着。
到了民政局,苏亦腾早已等在门口,看上去衣冠楚楚、意气风发,确实不像吃官司的人。
在他的车旁,站着一个年轻女人。
是他的新欢。
只是这女人跟我想象的不大一样,不是那种妩媚妖娆的狐狸精,反而散发出邻家女孩的清纯气质。
看着并不讨厌。
见我走过来,苏亦腾愣了几秒钟,随即搂过女人的细腰,在她的额头处深情一吻。
“宝贝,我先进去了,在这里等我。”曾几何时,苏亦腾的温柔只属于我,现在这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女人瞬间脸泛红晕,害羞的点了点头。
这一幕看得我有些难过。
人心是会变的,我信了。
办理完,我一分钟也不想多呆,赶忙把离婚证塞进包里,就头也不回的先出去了。
再次从那女人身边经过时,我留意到苏亦腾车内的停车牌上标注着“世一集团”。
3.
世一集团?
看着很眼熟,好像是之前起诉我们公司的原告。
为求证此事,我给小张打去电话。
无法接通。
我转而拨通老员工小刘的电话。
“对,是世一集团,不过后来腾哥把公司和游戏一起打包赔给了对方,他们就撤诉了。”
“我们也纳闷,之前对方明明不依不饶的,说就是要告倒我们,不接受任何和解。”
“自从出事后,员工都被遣散了,所以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清楚。不过听说,腾哥现在就在世一集团工作。”
我又随口提了一嘴小张。
“这小子啊,不知道在哪发了财,公司出事后没多久就出国了,现在没人能联系上他。”
小刘的一番话让我赫然一震。
很明显,之前苏亦腾对我有所隐瞒。
我决定雇佣私家侦探帮我调查。
几天后,我收到一组照片。
照片里,一个戴着墨镜的年轻男人游走在P国的大街小巷,潇洒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