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无邪带着白婴走远了,涂苏才反应过来,刚刚那些话的确是出自夜无邪之口!
向来沉静寡言的夜无邪,一下子说了那么多的话也就算了,还都是维护小团子的话?
小团子到底是给夜无邪施了什么咒?
涂苏想不明白,索性也就将脑子抛到一边不再想,并追在夜无邪和白婴后面大喊道,“表哥表妹等等我啊!”
夜巽和夜冠霖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各种不解。
四下无人时,夜冠霖问,“爷爷觉得,那个叫白婴的怎么样?”
夜巽给了个不错的评价,“想来是不简单的。”
不然,怎么能入得了夜无邪的眼?
不过,再不简单,也总归只是一个四岁多的孩子,想必连心智都未成熟,对于夜巽这样活了几百岁的人来说不会有任何的威胁。
夜冠霖眼神阴鸷,“我听人说,她在剑冢契约了一把灵剑,那把灵剑能由一幻化为十。我的七杀剑最多也就七重分身,她的却有十重分身,也不知道她的灵剑是由什么法宝炼化而成。”
夜巽没放在心上,“灵剑的好坏,不是根据其分身的多少来决定,而是根据材质的高低来决定的。”
不知想到什么,夜冠霖问,“爷爷,你见过名剑榜上,排名第一的灵剑吗?”
夜巽摇摇头,“我只知道排在名剑榜第一的名为朱羽剑,乃上古神兽朱雀尾端最坚不可摧的羽翼所化,至于朱羽剑到底长什么模样,没有人见过。”
夜冠霖能察觉到白婴从他身前经过时,七杀剑的躁动,“爷爷,我的七杀剑又想饮血了。”
夜巽神色凝重,“昨天不还抓了一个人献祭吗?”
夜冠霖急于求成,“我卡在筑基大圆满已有三年了,一直无法突破,唯有多投喂灵石和鲜血才能够让七杀剑助我一举突破瓶颈。”
夜巽仿佛洞悉了他的想法,“你暂时不要动白婴,最近一段时间,府内多起人口失踪,已叫夜老夫人和夜不归起疑了,切莫再惊动夜无邪。”
夜冠霖眼睛里带着一股嗜血的诡光,“可是我的七杀剑喜欢她。”
夜巽看出夜无邪对白婴的态度不一般,也知道夜无邪的心思比夜老夫人和夜不归要缜密,“你想要的,爷爷都能给你,但不是现在。切莫打草惊蛇,知道吗?”
“好吧。”夜冠霖敷衍的应付一句,朝着主院方向走。
“去哪儿?”不想他滋事,夜巽决定跟着他。
“能去哪儿,当然是去夜老夫人那里凑热闹。”夜冠霖最是喜欢看夜家闹的鸡犬不宁,前段时间白芷川还能听听他母亲的挑拨与夜老夫人斗法,自从白芷川将白婴接到夜家后,也不知白芷川是怎么了,不与夜老夫人斗法也就算了,还将夜冠霖的母亲拒之门外。
一个人,能在短短几天内,就有这么大的变化吗?
*
诺大的主院就住着三个人。
夜老夫人,夜不归,白芷川三人各住一间,每个人中间又空出十多间房,各不干扰的样子。
是以,夜老夫人是知道夜不归与白芷川分房睡的。
她想不明白,夜不归既然与白芷川没有感情,那为什么要将白芷川这样作恶多端的女人带回来给自己添堵?
她更想不明白,向来不沾俗事的夜无邪,为什么要为了一个进府没多久的小白婴,将云管事和云管事的女儿驱逐出夜府?
不过夜无邪性子稳重,这么做其中一定有她不知晓的缘由。于是乎,夜老夫人让霍刀去将夜无邪请到主院,把话敞开了说。霍刀还没来得及请人,夜无邪和白婴就来到了主院。
云管事一看到白婴,就赶紧拉着浑身是伤的云殊跪到白婴面前,大放悲声,“虽然不知道小姐为何不喜欢云姝,但云姝已经被小姐打的去了半条命,肯求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要将老奴和老奴的女儿驱逐出夜家!”
云管事也算是老来得女,膝下就云姝这么一个女儿,在夜家待着,他能得到更好的资源培养云姝。可若是离开夜家,没了夜家的资源和人脉支持,他和云姝绝对是前途堪忧。
白婴是个实诚的孩子,不擅说谎,“我只是不喜欢云姝,没有不喜欢你,你不用向我道歉。”
当然了,如果云管事当着白婴的面诋毁了白芷川,白婴也一样不会喜欢云管事。
仗着有夜老夫人为自己撑腰,云管事质问道,“云姝并未得罪小姐,小姐为何不喜欢她?”
白婴小脸严肃,“她没得罪我,但她得罪我阿娘了。”
夜老夫人可是领教过白芷川的手腕,笑意不达眼底的问,“喔?那我倒是想听听云姝是如何得罪你阿娘了。”
祖母主动跟自己说话了耶!
白婴感觉自己与夜老夫人的距离感也不是那么远,说起话来底气也就足了几分,“云姝说祖母和阿爹都不喜欢我阿娘,可是祖母和阿爹都喜欢我,又怎么会不喜欢我阿娘呢。”
夜老夫人,“......”
哪只眼睛看到她和夜不归喜欢这小娃娃的?
这大放厥词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小娃娃的亲祖母。
一旁喝着茶水观戏的白芷川,险些被茶水给呛到,“咳咳!”
白婴以为白芷川生病了,“阿娘怎么了?”
白芷川清了清嗓子,“没怎么,就是几个时辰不见,觉得宝宝愈发的漂亮了。”
白婴小脸儿一红,“这是随了阿娘的美。”
夜老夫人,“......”
母女二人搁这互相捧起臭脚来了?
夜老夫人板着脸问白婴,“你听谁说我喜欢你的?”
白婴没被她的冷脸劝退,在白婴的世界观里,唯有像林朝阳和林仙儿的哥哥们那样动不动打她,动不动让她罚跪才是不喜她的,“因为祖母没有打我也没有让我罚跪。”
夜老夫人,“......”
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太对的样子。
难道这孩子在林家的时候经常挨打?
白婴打心眼里感谢夜老夫人,“若不是祖母差人通知我,让我进剑冢,我也契不得灵剑。”
听到白婴契得灵剑时,夜老夫人明显一愣,旋即将重点放在她话里的前半段,“云殊,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是白婴死缠烂打,缠着夜无邪,要夜无邪带进剑冢里的吗?
怎么现在又是另一番说法?
夜老夫人脸沉了下来。
云殊以前从未被夜老夫人这般厉声质问过,脸色吓得惨白惨白的。她本想反咬白婴一口,可昨天夜无邪也在场,她不敢乱说话,只能一个劲儿的磕头,“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冒犯小姐,望小姐恕罪!”
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夜老夫人,哪能看不出云殊的心虚,很快明白昨天是自己误会了白婴,不是白婴缠着夜无邪要进剑冢,而是云殊从中挑拨两头行骗。
白婴不知道云殊两边欺瞒的事,认死了是夜老夫人喜欢自己才让自己进的剑冢,所以云殊向自己道歉时,白婴以为云殊说的是背后诋毁白芷川的事,“你没有冒犯我,你是冒犯了我阿娘。”
云殊忙朝着白芷川不停磕头,避重就轻道,“是我的错,我不该背后诋毁夫人,望夫人恕罪。”
白芷川笑盈盈,“我不想原谅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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