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张女士毫不犹豫：「咖啡。」

裴初摘掉了墨镜，笑眯眯的看着我，没说话。

我又重复了一遍：「裴先生，您需要喝点什么？」

「我想喝RIO。」

「抱歉，飞机上没有提供RIO哦。」

「那就不喝了。」

「好的，平飞之后两位需要用餐吗？」

张女士拿着手机在自拍，拍完之后对我礼貌的摇摇头，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谢谢，我不用。」

我拿笔在纸上快速记录着，然后看向裴初。

他唇角一勾，靠近我的耳边：「我想吃你。」

能感觉到从他嘴里喷薄而出的呼吸，我的耳朵瞬间发烫，心痒痒的。

19.

今天头等舱旅客不多，飞机平飞之后，我很快完成所有服务程序，便在前厨房休息，裴初也在睡觉。

乘务员的手机在上飞机后，都会统一放在抽屉里面。

我拉开抽屉找东西。

不小心碰亮了一个手机屏幕。

醒目的壁纸，吸引了我全部的目光。

一男一女，女的笑得灿烂，男的笑得慈祥。

是陈露，和我爸。

悬在半空中的手，忍不住开始发抖。

我一紧张就有这个毛病。

难道......

我有点不敢想。

乘务长见状，关切的问我怎么了。

我深呼吸，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没事儿姐，我去趟洗手间。」

看着镜子里的我，感觉到砰砰狂跳的心脏。

一些久远的记忆开始拼凑成一个完整的画面。

上大学的时候，总有人说我和陈露长得很像，那个时候我、陈露、胡阿静三个人的关系很好。

我都笑着回答：「这叫闺蜜相呗！」

大二那年，有一次，我手机放在寝室桌子上忘记带了，我让陈露帮我拿到教室。

她把手机递给我的时候说：「刚刚有人打电话过来，没有帮你接。」

家人的电话号码我都能记住，所以没有备注。

我看了眼未接来电，脱口而出：「没关系，这是我爸，不用管。」

她的表情有些异样，我以为她是身体不舒服。

奇怪的是自那之后，陈露便开始和我渐行渐远。

我尝试过和她沟通，她冷着脸拒绝。

后来又因为学长的事，我们完全断了联系。

刚刚看到她和我爸照片的那一刹，我突然明白了所有事情的原因。

相似的眉眼、我妈果断的离婚、陈露的绝交......

20.

作为一个乘务员，情绪控制是一项基本能力。

估摸着时间，飞机应该快下降了，我迅速调整心情，拉开洗手间的门。

还没踏出去，裴初就从外挤了进来，并迅速上锁。

狭窄的空间，容纳下两个人之后更加局促。

「你干什么？」我惊呼，在巨大的飞机噪音下显得微乎其微。

他紧紧抱着我，把头埋在我的肩颈处，贪婪般吸了一口：「好想你啊，你有没有想我？」

我翻了个白眼，提醒他：「大哥，你女朋友还在外面，这是在飞机上，你发情也注意场合吧！」

使劲挣脱两下，反而被他抱得更紧了。

他咯吱咯吱笑。

渣男，笑个屁！

「眼睛怎么有点红？」他发现了我的异样。

「没事，隐形眼镜有点卡。」

「你不会以为我谈恋爱了，躲这儿哭鼻子吧。」

想多了。

裴初抬起我的脸，我没有好脸色给他。

他反而笑得更开心了。

轻轻刮了下我的鼻子，解释道：「外面那个是我妹妹。」

「别把我粉底刮掉了。」我冷哼一声，打开他的手：「妹妹？你们这些男人都这么喜欢在外面认妹妹？」

「没有，我只认了你一个姐姐。」声音诚恳。

我语塞。

颠簸广播突然响起，飞机快下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