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相见不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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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时宴手里有百分之二十,我要的是他的一半。

  其实早在领证前,我主动签了婚前协议。

  沈时宴的财产跟我半点关系也无,我想要看看他能为司晴做到什么地步。

  沈时宴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五彩缤纷。

  「黎小姐,你可真是狮子大开口,绝对不可能。」

  司晴瞪圆了眼睛,如若我夺取了本该属于她的珍宝。

  沈时宴却面露迟色,似乎真的在考虑。

  他攥了攥拳,终于抬眼望向我:「落落,能换一个吗?」

  我轻轻笑起来。

  我还以为沈时宴对司晴有多么情深义重,这一点上他永远不如他大哥沈延。

  起码沈延是为了司晴放弃了整个沈氏集团。

  「时宴,我骗你的。」

  我定定地看着他,说出从一开始打定主意要的东西。

  「我想要当演员。」

  「就这个?」

  沈时宴问我。

  我语气坚定:「对,就这个。」

  沈时宴经营的是影视公司

  早在我十八岁那年,其实就有星探找上我。

  当了沈时宴的秘书后,依旧有和沈时宴相识的导演问过我想不想去娱乐圈发展。

  我一一回绝了。

  沈时宴不喜欢我抛头露面,他说他不舍得让我离开他身边。

  想来那时候也真是傻。

  我对沈时宴的照顾无微不至,沈时宴不愿我离开其实是不想失去一个顺手的工具罢了。

  而现在,他迫不及待地答应了。

  瞧瞧。

  脸上写满了生怕我反悔的表情。

  我脱下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还给他:「时宴,祝你幸福。」

  他迟疑了一瞬,拿起来收在了口袋里。

  沈时宴,这是我还给你的第一件东西。

  9

  我成了沈氏集团旗下的签约艺人。

  只是我的合约和大多数人不一样。

  沈时宴想直接给我安排好的资源,业内名气响亮的经纪人。

  我都拒绝了,只向他提出了一个要求,我想离开的时候可以无条件解约。

  沈时宴答应了。

  我一切从零开始,从最底层演员跑龙套开始。

  今天早上有一个剧组的导演跑过来说我跟女主角身形相似,问我愿不愿意替她演一场戏。

  进组一个月,我知道这是一些剧组常见的操作。

  一些名气大的演员不想演危险的戏份。

  我答应了。

  到现场后,我才发现我要替的演员是司晴。

  不怕她来找麻烦,就怕她不来找麻烦。

  自那日见面后,我单方面切断了和沈时宴的联系。

  许是沈时宴对我还有愧疚,他派助理送来了以前他为我添置的衣物。

  助理为难地告诉我:「沈总让您一定要收下,否则要唯我是问。」

  我知道他这么做是想要自己好受些。

  可凭什么呢?

  我不想为难助理,在收下后第二天又原数寄到了别墅。

  「我身体不好,时宴不愿意我做那么高难度的动作,那就麻烦你了。」

  司晴眼睛里露出挑衅的光芒。

  她现在并未和沈时宴在一起,应该是怕落人口实。

  沈延昨天打电话告诉我他回了沈家。

  沈延到底是沈家的儿子,看到儿子受了伤回来,原本一起离开的司晴却不在自己儿子身边,对她颇有微词。

  这个时候沈时宴怕是不敢和司晴确定关系。

  我抚了抚小腹的位置:「导演,这场戏我不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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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导演脖子一梗:「那哪行,你刚才已经答应了,剧组各种准备也已经到位了。」

  司晴歪了歪头:「黎落,不会是因为我才不接这场戏的吧。」

  此话一出,众人的眼神变得古怪起来。

  这些人大多是沈氏集团下的签约演员,自然多多少少听到点风言风语。

  我听到有人小声嘀咕。

  「都这种时候了还端着架子,真当自己是沈太太呢。」

  司晴微笑着看着我,一副我不答应也得答应我的样子。

  忽然间,视线偏向了站在角落里的男子。

  我认得他。

  他是道具师。

  此刻他表情鬼鬼祟祟,一副做了错事生怕被别人发现的心虚样子。

  我好像知道司晴在打什么算盘了。

  「我演。」

  几分钟过后,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时,我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威亚出事了。

  好在我早已了解到这次要演的戏份离地面不太远。

  我从屋顶上摔下来,司晴飞速跑过去垫到了我下面。

  我看到她嘴角那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真心实意地笑了。

  「黎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干嘛,你以后休想让沈时宴愧疚。」

  司晴这样说。

  她以为这样就能还清了,我不知是该笑她天真还是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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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时宴赶来的时候,我面色苍白地坐在冰凉的椅子上。

  早先一起赶来的人没有人关心我是不是受了伤,一窝蜂地关心司晴的伤势。

  沈时宴也是如此。

  他猩红着眼眶,拉着医生的袖子:「医生,医生,司晴到底伤得怎么样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沈时宴如此失态的样子。

  当得知要输血时,沈时宴像雷达一样精准看向了我。

  他不是不知道我在,只是刻意忽略了我。

  「落落。」

  沈时宴蹲下身,双手攥住我的手腕,明明是恳求的语气我听出了不容置喙的意味。

  「你能不能,能不能给司晴输血。」

  我双眼迷离,木木地坐在冷板凳上。

  甜甜这时候跑过来将沈时宴拽开:「想都别想,落落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适合输血。」

  沈时宴眯了眯眼。

  没想到半路杀出了甜甜这个程咬金。

  「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麻烦让开,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沈时宴目光如炬,愤怒地看着甜甜。

  倏而,沈时宴将目光转向了我。

  「黎落,不要忘了司晴是为了救你而受伤的,于情于理你都不应该拒绝。」

  哪来的情?

  哪来的礼?

  我还没开口,沈时宴就一副想要把我吃掉的样子。

  我有选择的机会吗?

  周围对我指指点点的声音更多了。

  「见死不救,她怎么是这种人啊。」

  「怪不得沈总不和她结婚,原来是蛇蝎心肠,这样的女人谁敢娶回家。」

  ……

  甜甜还想说些什么,我拽了拽她的衣袖起身。

  「好,我去。」

  沈时宴,我希望你永远记得这一天。

  以后想起来时,你要记得你今天对我做过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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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情来的是沈时宴家的私立医院。

  他甚至让我越过了检查那一项。

  「医生,黎落的血没问题,我们婚检时做过检查。」

  医生看向我时,我点了点头。

  抽血完成后,我昏了过去。

  昏过去前,我听到了沈时宴的喊声。

  喊什么呢?

  这样的结果都是你造成的。

  睁开眼睛时,我没想过沈时宴会陪在我的床边。

  我下意识摸了摸小腹的位置,一阵抽疼。

  想来是前段时间手术的后遗症还没有过去。

  我的腹中曾有一个孩子,之前却因为宫外孕不得不放弃了他。

  沈时宴不知道。

  沈时宴身后,医生俏皮的对我眨了眨眼,做了一个摸肚子的动作。

  我了然。

  医生应该已经告诉了沈时宴我怀孕的消息。

  医生和沈延是朋友。

  我之前宫外孕的手术也是他做的。

  这次来这个医院,我提出在输血后我会装晕,而医生会带我进手术室。

  沈时宴再手眼通天,他也进不了手术室。

  这出戏是演给沈时宴看的。

  按照我安排的戏码沈时宴现在应该以为我做的是流产手术。

  「落落,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看向胡子邋遢,西装充满了褶皱的沈时宴。

  他一声一声地质问我:「落落,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怀孕了?」

  我静静地等着他发泄。

  待病房恢复了平静,我咧了咧嘴角:「可是你并没有给我机会让我开口啊。」

  沈时宴顿住了。

  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懊悔。

  我故作大度地在他伤口上撒了一把盐:「司晴是不是脱离危险了,能救下她再好不过了。」

  「说起来我原本不想接这场戏的,是司晴非要让我接,我已经很努力地去保护我的宝宝了,看来他跟我没有缘分。」

  我说着说着哭起来。

  沈时宴手忙脚乱地替我擦眼泪:「会有的落落,以后一定还会有的。」

  我别过身,捂着被子抽泣。

  「落落,你看看我。」

  我紧捂着被子不放手:「时宴,你先离开吧,我一个人静一静。」

  沈时宴在原地盯了我许久。

  几分钟过后,病房里恢复了安静。

  窗外雨声潺潺,有一人冲进了雨幕里,疯狂呐喊。

  沈时宴终于开始尝到了后悔的滋味。

  这还不够。

  13

  被轻轻关上的门又被不速之客打开。

  沈延将保温桶递到桌子上:「保姆炖的鸡汤,你补补身体。」

  我好笑地推了回去:「我早就恢复的差不多了,现在补哪的身体。」

  沈延见状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那日看到道具师心虚的眼光,我猜到司晴在我威亚上动了手脚。

  我索性将计就计。

  给沈延打了电话,要他来片场,我出事时送到他家的医院。

  只是司晴比我想象的对自己要狠。

  如此更好。

  司晴的伤势其实不足以让人输血,可我还是做给沈时宴看了。

  沈时宴的反应也丝毫不出我的预料。

  他为了司晴的确可以弃我于不顾。

  雨还在下。

  沈时宴还站在雨幕里,旁边赶来的助理小心翼翼地跟着打开了伞。

  沈延一声轻笑:「我这个弟弟可真是……」

  他没有再说下去。

  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词。

  虚伪。

  做作。

  迟来的后悔又有什么用呢,只会反衬我之前的愚蠢。

  「你叫我来不是为我探病的吧?」

  沈延的话拉回了我发散的思绪。

  我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司晴应该是买通了道具师。」

  「明白。」

  沈延点了点头。

  「我会找到道具师。」

  不知想到了什么,沈延轻蔑地笑了笑:「以前是我小瞧她了。」

  我问他:「舍得吗?」

  找到道具师,自然是想让他出来作证这场戏真正的幕后推手。

  那也就意味着将司晴推上风口浪尖。

  司晴是个家喻户晓的明星,这样一来不可谓不是个沉重的打击。

  可看清沈延脸上的冷意,我意识到自己的话多余了。

  「从我车祸致残她背叛我的那一刻开始我对她便再无半点情分了。」

  沈延低头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裤管。

  「真可笑,我出车祸还是为了救她。」

  谁说不是呢。

  曾经的我也和沈延一样,将一颗真心错付给了不值得的人。

  好在我们都迷途知返。

  既然沈时宴和司晴那么情比金坚,就让他们不死不休好了。

  14

  一个月后,司晴披头散发的出现在我面前。

  此时的我刚刚挂断沈时宴嘘寒问暖的电话。

  自我出院后,沈时宴又恢复了和我的联系,只是这些电话十次有九次我是挂断的。

  接起来的那一次,最先开口的总是沈时宴。

  而他对我的开场白永远都是那三个字:「对不起。」

  至于缘由无非是得知真相后的愧疚。

  沈延的动作很快。

  在媒体对司晴赞誉的通告满天飞的时候爆出了事件的真相。

  道具师出现在屏幕上,悔恨交加地表示:

  「我猪油蒙了心,不该听司晴的话陷害黎落小姐,我承认这是我的错。」

  「可是我的女儿得了白血病,司影后威胁我如果不帮她就要搞黄我的工作,我实在是胳膊拧不过大腿,这才不得已为之犯下错事。」

  一石激起千层浪。

  司晴很快从高高在上的影后变成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白莲花。

  各大品牌方要求解约的消息纷至杳来。

  这些天里,司晴被违约合同缠身,还能有时间出现在我面前倒是令我意外。

  「黎落,对不起。」

  司晴在我面前噗嗤一跪,动静大得引得四面八方的人侧目。

  我委实没想到司晴能屈能伸到这种地步。

  听甜甜说沈时宴和司晴并没有到如胶似漆的地步。

  相反的,有人听到沈时宴和司晴在办公室吵架。

  沈时宴埋怨过司晴心机叵测。

  「司小姐」

  我勾起嘴角。

  「你这是做什么?」

  司晴抓住我的裤脚,语气焦急:「我承认我不该陷害你。」

  「可我真的喜欢时宴,我求求你,求求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沉默地看着她表演。

  须臾,周围响起了交头接耳声,我从他们的面孔里看到了不忍。

  人就是这样,鞭子不打到自己身上永远都不知道痛。

  我依旧没有出声。

  司晴坚持不懈地哀求着我。

  终于在场的一位男士看不下去了替司晴出头:「黎小姐,虽然我很同情你,但得饶人吃且饶人。」

  随即一片附和声。

  司晴的脸上隐约露出一抹喜色。

  我弯腰挑起她的下巴:「你这么固执要我原谅你做什么呢?」

  司晴的眼里闪过一丝怨毒。

  双双僵持,我浅笑着不开口。

  既然要演戏给我看,总要付出点代价。

  我就是要让她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她的目的。

  果然不一会儿,她就开了口:「你能不能把时宴还给我。」

  真有意思。

  他不是一直拿你当她的白月光吗?

  原来你也有不自信的时候。

  我摇了摇头:「司小姐,你找错人了,我现在和他没关系了。」

  我起身想走。

  司晴不出所料的叫住了我:「我找的就是你,你能不能别再和他联系了。」

  她跑过来拉起我的手。

  「只要你答应,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在她还要说些什么时,我挣脱掉她的手,一字一句道。

  「好啊,我答应你。」

  15

  时隔半个月,司晴听到我回答时那错愕的表情依旧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犹记得她问我:「你想要什么?」

  我告诉她我什么都不要。

  只要她能给沈时宴幸福,我愿意远离沈时宴的视线。

  甜甜的语音通话打过来时,我正看着手机上新推送的信息。

  沈氏集团更换了新的总裁。

  今天是沈延走马上任的第一天。

  我和沈延的聊天界面上,「恭喜」二字还躺在我们的聊天记录上。

  媒体祝贺沈延成为总裁的同时,也在疑惑沈时宴去哪了?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接通甜甜的电话后,对面络络地笑着。

  等她笑够了,我问她:「什么事这么好笑?」

  「沈时宴疯了。」

  我一时屏住了呼吸。

  甜甜的话还在继续。

  「我说落落,可真有你的,你知道你让我还钱给他那天沈时宴的表情吗,我感觉他要吃了我。」

  「哦。」

  我淡淡地问了句。

  「他有说什么吗?」

  甜甜笑得不能自已:「我把你的日记本给他看了,从那天起他就开始不正常了。」

  说到这里,甜甜突然变了语气。

  「他一直在找你,你住的地方安全不安全?」

  「安全。」

  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已经半个月了,沈延找的地方。

  躲着沈时宴并不是怕他,而是要把他一步步逼疯。

  好在我做到了。

  离开前,我托甜甜带给沈时宴一封信和一张银行卡。

  银行卡里是沈时宴那些年里资助过我的所有金额。

  这是我还给他的第二件东西。

  而我也猜到了,他在看到信后不会平静下去的心情。

  16

  「时宴,从认识那天起我就开始对你动心了,但我不敢跟你表白,我是灰姑娘,你是王子,我只能把这份爱意藏在心底。」

  ……

  「我没想过你会跟我表白,你说喜欢我的那一刻我怀疑过你是不是利用我,可即便如此我还是想赌一把,事实证明,飞蛾扑火,我赌输了。」

  ……

  「结婚前一天晚上,我听到你和林辰说你未曾对我动过心,那一刻,我遍体生寒,我想冲进去问问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和我结婚,可我忍住了,我承认我在粉饰太平,我想着即便如此,婚后我一定会努力让你喜欢上我,可我又错了。」

  ……

  「我看到了你的短信,原来这场婚礼只是你用来让司晴回来的工具,我在这一刻才清晰的知道,你不是不会爱人,只是你爱的人不是我,那我愿意给你自由。」

  ……

  「要摊牌了,你问我想要什么,我其实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是不想离婚,我不能说出来,那样就太自私了,所以我说我想当演员,原谅我心底里那个卑劣的心思,我不想消失在你的世界里,我想你以后在在屏幕前看到我。」

  ……

  「我发现我有宝宝了,时宴我好想告诉你这个消息,可是你要我给司晴输血,我心死了,我的宝宝也不在了,时宴,你不要我,我的宝宝也不要我了。」

  ……

  「我只想努力活下去,可司晴又来找我了,她求我成全你和她,周围的人都在斥责我,怎么做错事的那个人成了我呢,我只好依了她,时宴,我想是时候和你撇清关系了。」

  ……

  「时宴,戒指还给你了,我听说幼时司晴救过你,宝宝也替我还了,那么只剩下这些年来你资助我的钱了,我把它也还给你了,沈时宴,我们两清了。」

  ……

  17

  沈时宴和司晴并没有在一起。

  我从甜甜口中再次证实了这个消息。

  曾经司晴求我时低三下四的场面还历历在目,转头两人分道扬镳的彻底。

  我向来知道司晴并不喜欢沈时宴,她喜欢的是金钱。

  沈时宴没了金钱地位,司晴不会再像狗皮膏药一样黏着沈时宴。

  但他们二人并不是好聚好散。

  甜甜告诉我沈时宴知道是司晴逼走我的。

  毕竟在片场,那么多双眼睛造不了假,他将我的离开怪罪在了司晴身上。

  沈时宴囚禁了司晴。

  一遍又一遍地问我的行踪。

  可她又怎么会知道呢?

  后来司晴的经纪人以司晴失踪报了警。

  沈时宴没了沈氏集团总裁的身份又进了警局,一时间,成为亲戚朋友避之不及的人。

  事情到这里并没有结束。

  司晴被包养的新闻爆了出来。

  接二连三的打击,司晴再想在娱乐圈立足是不可能了。

  新闻爆出来的几个小时,司晴发布了退圈声明。

  等待她的是巨额债务。

  此次事件的幕后黑手正在我面前摇头晃脑地笑着,笑着笑着就流出了眼泪。

  「我以前怎么就这么眼瞎呢?」

  我扶着沈延站了起来。

  经过半年的康复,沈延的腿大有好转,起码不用终生与轮椅相伴。

  他的主治医生说这是奇迹。

  我知道这离不开沈延日复一日的努力。

  他曾经告诉我他曾听到司情背着他跟她朋友吐槽他成了一个废人。

  有时候恨意也可以激发一个人的潜力。

  站起来后,沈延长呼了一口气:「你决定好了要回去?」

  18

  我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回到熟悉的城市,再遇见沈时宴是预料之中的事。

  四目相对,沈时宴叫住了我。

  「你好,我们是不是认识?」

  他的眼睛里写满了困惑。

  没等我回答,穿着护工服的人匆忙挡到他前面向我道歉。

  护工指了指他的脑子。

  「对不起,对不起小姐,雇主这里有问题,他逢人就问是不是认识他。」

  我摇了摇头,示意没关系。

  我没在停留,匆匆前行,沈时宴还在后面追问是不是我们认识。

  声音埋葬在了风声里。

  亲眼见到沈时宴的下场,不得不说我心里一阵快意。

  初雪降临。

  一片雪花落到了我的手心里。

  大多数人往往会给初雪赋予一个又一个好的寓意。

  我想我的新生就要到来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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