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声吼后,旅店里立刻传来烫伤脸老头的喊声:“小红等等,先别动手!”
马上就要追上我的白裙女人身形立刻顿住,很听话地站住不动,只是那双看向我的眼睛里充满浓浓的杀意!
我在心中暗暗松一口气。
看来,那张黄纸也不是一点用没有嘛!
随后,我扭头看向跟我打赌的老人,冷声道:“你不用在这看,赌约我肯定不会放弃的!”
老人满脸笑容地点点头:“我知道,我来这里主要是怕你死后,没人把你的尸体带回去,不然我也不好给你妹一个交代。”
说完,他想想又补充道:“对了,这个后山也属于旅店范围,你可以随便走动,不算你赌约失败,那扇门是我帮你打开的,不用谢我。”
我听着老人的话,只感觉心中大为震惊。
这老人到底什么来历,为何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而且有些事情还真不是他嘴皮子动一动说说这么简单。
总之,他神秘到让我感到有些恐惧的程度。
这时,烫伤脸老头从小门里走出来,满脸阴沉像是要滴出水来。
他看着我,用一种强压愤怒的语气开口道:“有什么事好商量,没必要这么大火气。”
我冷冷一笑:“你们都要动手杀我,还说我火气大?”
老头强挤出一个丑陋的笑容:“我也说过,我女儿精神有点问题,她只是跟你开个玩笑。”
我也满脸冰霜地点点头:“是嘛?开玩笑啊,那行,你们现在离我远点,天亮我自己就会离开,到时候黄纸我自然会还你。”
烫伤脸老头眼神变幻一阵后,似乎妥协。
他点点头:“那行,那我俩先回旅店,黄纸千万不要给我弄坏。”
我没说话,看着他们父女俩走进小门里回到旅店内。
我这悬着的一颗心才算彻底落地。
终于......安全了!
现在距离天亮也就两三个小时的样子。
我手里有黄纸,烫伤脸老头不敢随意妄为。
况且,我还不是他们要杀的九个人之一,放过我应该也无伤大雅。
我看着手中的黄纸,想来这应该就是烫伤脸老头视为可以复活自家老婆的珍宝了,上面应该有八条人命的。
也就是说,还差一条人命,那个苏荣霞就能活过来。
想到这,我不禁摇摇头。
人死不能复生,自己这是在想什么啊!
不过借着这张黄纸,我和那对父女俩也算是达成某种微妙的平衡。
我扭头去看跟我打赌的老人,却发现已经不见人影。
我不免有些诧异,这老家伙又藏哪去了?
我爬上旅店后山,在月光下,这座小山显得有些阴森。
走着走着,我就走到了之前吊着一个死尸、也就是那个苏荣霞的地方。
果然一抬头就看见那具吊在半空,被风吹动还微微晃动的尸体。
我不免一阵恶寒。
宝泽旅店一切的罪恶都是从这具尸体开始的。
我不敢在这多做停留,四处闲逛,就等天亮。
休息是肯定不可能的,鬼知道那父女俩会不会趁我闭眼给我来一下。
把我手中的黄纸抢走,那我就算彻底玩完。
我就这么四处乱逛,突然我隐隐约约间听到旅店里传来一声男人痛苦的惨叫!
我心头一颤。
怎么回事?
这声音我敢保证绝对不是烫伤脸老头的声音!
也就是说,旅店里还有别人?
我立刻跑下山,回到那个小路上,这时我又听到了一声惨叫。
这一次相比上一次更加真切清楚。
声音中的那种绝望无助,直达我的耳膜,让我有点感同身受的意思。
听着这声惨叫,我的内心开始不安起来。
这时,我的余光又瞥见了那个女人,她趴在地上,抬着头看我。
我想说什么,她突然加速,爬到我身边,长长的舌头伸出来,从我的兜里把她之前给我的那张黄纸舔出来。
我一脸诧异地问:“你到底要干嘛?”
女人没说话,脸上还是那诡异莫名的笑容,转身爬走。
突然!
我听见一声闷响,像是开枪的声音。
下一刻,我就感觉右小腿一麻,似乎被什么东西咬一口。
来不及低头,一阵无法抵抗的眩晕感袭来,我直挺挺倒下去
顿时我就明白,是麻zui枪!
可想明白也没什么用,我只感觉眼前一黑就昏过去。
当我再醒来,是被一盆冷水浇醒的。
我像个落汤鸡一样低叫一声,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还下意识地晃着脑袋。
随后我就看见烫伤脸老头和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站在我面前。
烫伤脸老头一脸阴沉地看着我,用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愤怒语气道:“你把符纸藏哪去了?”
我顿时明白样板戏女人把黄纸拿走是什么意思,她原来早就料到这种情况,黄纸拿走才能保住我的性命。
而且看样子,样板戏女人的存在,这对父女俩是看不见的。
我心中大为震惊样板戏女人能力的同时,脸上毫无表情,冷冷地道:
“你要是这样,大不了我们就鱼死网破。反正找不到黄纸,你们就再杀九个人呗。不过我想你们应该是来不及了,这次怕是你们最后的机会吧?”
我这番话后面完全就是即兴瞎说的,但看烫伤脸老头的表情,我想这番话应该是说对了。
这次机会一旦错过,他们恐怕就再也没机会复活苏荣霞。
虽然我认为人死根本就不可能复活。但在烫伤脸老头心里,那张黄纸意义非凡,至少我的一条贱命完全比不上那张黄纸。
老头满脸阴沉,他握着拳头,喘着粗气,似乎已经快要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怒。
我倒是不急。
我对于眼下情况已经摸得一清二楚,完全有把握烫伤脸老头不会杀我。
我低头看自己昏迷前被麻醉针扎到的位置,有些吃惊。
那里,出血了!
我的体质有多特殊我自己太清楚!
黑血白瞳可不是说着玩的。
出血,就肯定会生病。
现在只能祈祷生病的时间推迟一点,应该不会影响我逃生吧!
老头再一次妥协,对我压低声音道:“你告诉我符纸藏在哪,我立刻就放你走。”
我一脸吊儿郎当的样,道:“你们这样我哪敢告诉你们,不如你们让我先出去,我们几个保持一定距离,我再告诉你符纸在哪。”
老头盯着我看了一会,最后缓缓点头:“行,你自己出去吧,我们不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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