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上警车的那一刻，秋小千回头看了一眼坚曜宸，凄楚绝望地喊：“坚曜宸，我最后说一遍，我从来没有害过谁，羊莎莎的腿没有断，你可以去另外的医院做检查！丫丫根本不是你的女儿！你可以去另外的医院做鉴定！丫丫是她杀的，她是魔鬼，我祝你和魔鬼幸福美满！”

那一刻，坚曜宸忽然浑身冰凉，他被秋小千的眼神给吓到了，那是一双怨恨至极的眼睛。

羊莎莎做贼心虚，激动地不停地颤抖：“你胡说……你是怕曜宸哥哥娶我，才故意这么说的！”

秋小千平静地笑了：“我是怕他娶你，但我没愚蠢到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

她又把目光转向坚曜宸，澄澈的眸子里全是坦然：“因为，我昨晚就明白了，我哪怕是把生命付出，也不会有人在乎。”

她的声音似来自天外，散淡如莲花。

坚曜宸的大脑像是在一瞬间被电击了，嘶嘶冒的全是火花。

秋小千灿然一笑，坚决而又决绝地望着羊莎莎：“你说你的腿是被我指使的人撞骨折的，你敢不敢让那个司机出来和我对证？敢不敢现在拍一个X光片，看看你究竟有没有骨折？你敢不敢现在让丫丫和坚曜宸重新做个亲子鉴定？敢不敢盯着你死了的孩子的眼睛说你没有杀她？如果这些都是真的，你说丫丫是我杀的，我认！”

秋小千一口气说完这番话，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羊莎莎。

特别是坚曜宸，第一次用审视的目光注视着羊莎莎，似乎要看透她的灵魂。

其中一个警察看出了端倪，严肃地说：“请羊小姐也跟我们走一趟吧。”

说着就要上前拘押羊莎莎。

柳馨兰忽然吼起来：“你们干什么？瞎了眼了吗？她腿断了，怎么会杀人？”

那警察说：“案发时，所有在场的人都有可能是凶手，包括你在内……”

警察的话没说完，羊莎莎就嚎啕一声：“我可怜的丫丫啊，你死得好惨啊……”

接着，她就晕了过去。

柳馨兰也凄惨地哭起来：“可怜啊，莎莎千辛万苦生了这么一个孩子，这让她怎么活啊……曜宸啊，你还愣着干什么，快点送莎莎去医院啊！”

坚曜宸被柳馨兰的哭声催促着，只得上前将羊莎莎从轮椅上抱了起来。

“快送莎莎去医院，这儿我处理。”柳馨兰为了防止秋小千还要打岔，急着支开坚曜宸。

坚曜宸在秋小千面前，把羊莎莎放在了他那辆限量版的白色宾利的副驾驶位。

车在秋小千的面前开走。

那一刻，秋小千的心好悲凉。

坚曜宸总说她在装。

此刻，羊莎莎装得这么明显，他为什么还要相信？

“你别害怕，法律是公正的。”女警的语气忽然变得温和起来。

女警也看出来了，羊莎莎在装晕，只有她晕了，才能摆脱秋小千的质问。

坐上了警车，秋小千刹那间崩溃，泪水决堤而下。

她没有在羊莎莎面前哭，那样，羊莎莎会得意。

她也没有在坚曜宸面前哭，那样，他会更厌恶。

望着车窗外熙攘的人群，忽然间，她对一切萌生倦意，这个世界好无耻，就让一切尘归尘土归土吧……

中坚医院。

脸色阴沉的坚曜宸把羊莎莎抱进了放射科。

“给她拍片！”他命令放射科的医生，“看看她的腿究竟有没有骨折！”

一直装死的羊莎莎忽然睁开了眼，惊恐地望着坚曜宸：“曜宸哥哥，你真的相信姐姐的话了吗？她又是在害我呢！拍一次片子相当于在核电站工作六年！我腿被撞断已经拍了几次片子了。曜宸哥哥，你要相信我，不是我不想拍片子，我这样做，是为了咱们以后的孩子，我的身体受了放射线的伤害，还怎么给你生孩子？丫丫没有了，我好难过，曜宸哥哥，你安慰安慰我，呜呜……没有丫丫我不活了……”

在羊莎莎的哭声中，坚曜宸的手机响了。

是李栋生打来的。

“曜宸，你快过来，出事儿了，你太太在看守所被人打死了！”

“什么——”

坚曜宸只觉轰的一下，脑子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