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如口气很大，主打一个先把对方吓死。
“真的？”阿风显然不相信。”
他看得出来，她时而对他流口水，时而又很畏惧他。
她对他，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阿风托腮，就这么闲情逸致地托着自己的下巴，鸣风踏月都是信手拈来的掌控感。
特娘的，你这么行，那快点放了老娘啊？还要我帮你跑路！
看他那一副上位者的样子，沈如如在心里阴恻恻地骂娘。
似乎她暴富是一件可以当笑话的事情，沈如如就更加不高兴。
然而，她时刻记得面上要恭顺，不要和这个阿疯当面撕破脸。海陆空三栖大魔头，她惹得起？
于是，沈如如假笑女孩再次上线：
“是的。大人已然在云端，吾等虽然命贱犹如烂泥，可终究还是不甘心想攀一攀高处的。这让大人笑话了。”
她其实心中的白眼都翻上了天，也万分嫌弃这杀人不眨眼的阿风。
都打算好了，等把这杀人魔送到裴府，她一定要悄悄逃走。
“你还挺有意思，古人有云，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你虽然为女子，竟然会有这样的雄心壮志。”
沈如如：？？？
“你居然还知道荀子他老人家的劝学？”
沈如如是这么想的，一般这种杀人狠绝的魔头，读书时间就会被压榨得所剩无几。
怎么着？现在的人魔还全面发展呢？
“多谢大人赏识！所以草民是否可以早点……”
她想说，赚钱这个事情是不能够马虎的。她现在基础没打好，人脉也没铺开，这不得早点过去摸排一下市场行情？
所以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这位仁兄能不能高抬贵手？
“呵，你既然胸有大志，那我更不能放了你。”
什么？沈如如差点心梗。
“我说，我身边就缺你这样有想法的婢女。
你别走了。跟着我，比自己赚钱摸爬滚打强。我，就是你的捷径。
你不是要攀高枝吗？
来，我让你攀！”
沈如如：……！！！
她整张脸都弥漫了不可思议的氛围。
妈妈！有个疯了的但是长相很好的男人要当她的捷径！
他说他要当她的金大腿！
在那一刹那，这小子突然还敛下眸子凑近了些。
他……对她有想法？
他五官精致无暇，整个脸盘子都是顶级建模标准。
头发一丝一缕都是油光水亮根根服帖，逃难了这么久，与生俱来的那种贵气撑着他，仿佛自己活该就是要伺候着给他端茶倒水的。
瞬息万变中，沈如如想失去骨气先答应，但是很快冷静下来。
疯子的话不能轻易听。
而且，女人还是要靠自己。
“口说无凭啊少爷……！”她似乎颇为怀疑说道。
“那你要我立字据？”
“嗯咳，给个值钱的信物表明身份，让我权衡利弊估摸下再答应你！”
沈如如很好奇，这人到底是谁？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口气。
对付梁家，或者抱个大腿还是蛮有必要的！
“哈哈哈哈！你真的很坦白！都不装一下高风亮节，富贵不移威武不能屈的气节？”
“不，老实说我很想走捷径。因为赚钱让人头秃。”沈如如叹口气唏嘘道。
天下何人不知赚钱苦？
阿风颔首，似乎在欣赏这实诚人的投诚。他嘴角勾着笑，认为如此结果是理所当然的。
毕竟，他想要的人，如何会得不到？
世人都说神仙好，唯有功名利禄忘不了。
当然，面前这有些特别的女子更是逃不过了。
阿风很得意，不过紧接着沈如如道：
“虽然草民志存高远，可你若是真能当我的大腿帮我把梁家那一窝土豪劣绅端了，那我可以当你的婢女。”
“句章城梁家？”阿风若有所思道。
“嗯！”
看来梁家人真的挺有名，连远在京城的阿风都知道他们的事情？
沈如如满脸期待等着阿风拍板，可这杀人不眨眼的人魔却想了想说道：“不行！”
“为什么？”沈如如很失望。
“因为现在明州的布局不能动。动一子乱全局。打草惊蛇知道吗？”
明州府下辖句章城。
“呵，连梁家都不敢动，你还说要给我走捷径。你还是省省吧！”
沈如如冷冷道。
她脸上假惺惺的笑容消失，转而冷着脸走开了。
心中其实已经知道，她要扳倒梁家人，的确是非常困难。
可是粱府她已经得罪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就算没有人帮她，这路也得靠她自己走下去。
阿风很奇怪，她不喜欢荣华富贵？
“梁家和你有血海深仇？”
“那倒谈不上。可是梁家这一方恶霸不除，句章城的海都姓梁，句章百姓还有好日子过？“
阿风嗤笑一声：
“还挺古道热肠，你以为你自己是谁？”阿风笑她。
“句章的小老百姓。可也希望能还家乡一片海清河晏。”
明面上是这样说的，但实际是沈如如不该得罪也得罪了。
她还能咋了？只能头铁硬扛。
阿风不再说什么，可看沈如如的眼神多了一抹异样的神色。
沈如如的脸这一路为了拍阿风的马屁，都快笑僵了。
现在天黑了，她也笑累了。
谢谢，既然对付不了梁家人，那么恕她不奉陪。
沈如如放下了营业性的微笑，她开始翻开自己的行李，趁着月朗星稀睡一会。
他自身难保，最多一个富家公子兼个朝廷犬牙，还给她走捷径？
沈如如通透地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往死里赚钱。
等她头秃了，到时候就能扳倒粱府。
沈如如睡觉很安静，且有种自成方圆遗世独立的感觉。
对面的男人闭着眼睛养了一会儿神，居然又开始盯着她看。
他自己都挺奇怪的，这乡下丫头双手都是老茧，一看就不是娇养的，容貌虽不错但比不了帝都的金枝玉叶。
他在盯着她看什么？
“到了京城，准备做何营生？”
“要你管？所谓万丈高楼平地起，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自己需要更加努力。”
“我看你趁早收场，还是来当我的婢女吧！人生地不熟，又是孤木难支，在京城那种地方你凭何立足？”
沈如如怒了：“别逼我骂你！”
“做生意，如何在京城做生意，要不要我教你？”
“你？”
“嗯。虽不是商贾世家，可全京城最好玩最赚钱的地方我都熟。
商铺选址，客流分布，名门贵族的品味喜好，我了然于心教你绰绰有余。
你若是能让我点头，那么你在京城肯定也能客似云来。”
沈如如眨巴眨巴眼睛还是觉得这人魔在吹牛。
杀人在行，想说自己做生意也是个好手？
“你在京城，很喜欢享受啊？你觉着，我去京城是做什么生意呢？”
“什么都能做。女人嘛！嘴巴甜一点，身段软一些，什么生意都能做。”
沈如如：……
她能扇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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