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见厉寒内心话的乔安再次觉得对方嫌疑重重，而且被他的话刺激之下，她瞬间想起了清晨玛丽莲撂下的那句话——

　　“乔安，要是我是你，一定不会参加今天的方案展示会！”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不是我。”厉寒怒气再次涌起，他何曾需要特意向人解释自己的行为了？

　　“假手于人就不是你了吗？你们这些人的游戏规则，我不懂！”乔安吸了吸鼻子，神情倔强。

　　“你的态度好一些，我就帮你调查清楚。”厉寒对眼前的女子下了最后通牒。

　　“我要辞职，有你这样的上司，我的付出永远都得不到尊重！”乔安的脚尖转向办公室的门。

　　厉寒面色沉冷，意欲张开的嘴在门从外推开时瞬间合上。

　　“又是你，那么巧！辞职？谁？你吗？要不要考虑来华盛做我的秘书？”

　　乔安再次看见了电梯遇见的那张妖孽级别的俏颜。

　　“厉总对不起！我，我拦不住……”娇小的女生话没说完就被男人身边的保镖挡在了外面，门也被带上了。

　　“先生，我想我们不认识。”乔安嘴角扯出一道笑弧，好看却冰凉，人已经走到了门外。

　　“别走啊，我是认真的，”男人拉住她的手臂，“你不知道我是谁？”

　　厉寒用仅存的理智维系着礼貌的言辞，“楚先生在我的办公室里做出这样的举动，不好吧？”

　　楚先生？

　　乔安怔了怔，这样的出场和作风，难道他就是如今华盛集团的唯一继承人楚离？

　　楚离察觉到她的目光逗留的时间久了些，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我们怎么会不认识呢？你当时在我面前哭的时候，我可是很心疼的……”

　　轻浮，而且满口胡诌！

　　乔安的情绪瞬间被点燃，“我们只不过是刚刚坐过同一部电梯，哪来的认识？还有，要是我在你面前掉过一滴眼泪，我现在就舔地板！”

　　“啧……”楚离佯作嫌恶，眉间却仍旧挂着笑意。这女人，倒是有点意思……

　　此时，厉寒的眼睛快要冒出浓烟。

　　“乔安！”

　　气头上的乔安被这声叫唤唬住了，莫名地心虚弱了下去，转头看着厉寒。

　　“你可以离开！”不等乔安反应过来，厉寒就上前伸手将她拽拉到了自己身边。

　　“还是说你舍不得？”他忽然低幽地对着身边的乔安说了这么一句。

　　乔安的头径直地甩开，不理他。

　　“厉总下手有点狠啊，这样对下属不好吧。”楚离原本利落的两道英眉微微呈现八字。

　　“你想让我叫安保还是自己出去？建议你选择后者，别让场面难看。”厉寒的手指交叉着放在腹部，语气平静却带着挟制人呼吸的魄力。

　　“厉总就是这么对待客户的？”楚离敛了敛神色，自顾自地坐到了沙发上，“我们两家之间还有合作不是么？”

　　“今天的会议已经结束了，似乎是楚先生迟到缺席了吧？既然没有公事……”

　　“当然是因为公事来的，不然厉总以为我那么闲？”楚离眯着眼笑了笑，邪气褪了几分。

　　乔安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厉寒的脸色，果然，不妙。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敢截断他的话。

　　但出乎她的意料，厉寒的愠色很快不见踪影。

　　“是我鲁莽了些。如果贵集团想要讨论今天方案展示会的事情，我倒是还有时间能和楚先生交流。”厉寒说完便摁下座机吩咐人取消了下午的行程。

　　“今天忽然有急事没能亲临展示会，的确是有些问题想要和厉总沟通。”楚离的目光尽头是乔安。

　　“这是乔安，原本是我的秘书，但其实这一次的合作方案乔安也有负责。我可以直接让她向你阐述她的方案。”厉寒看着乔安，眼神的暗示明显。

　　乔安明白过来，原来他是为了自己才忽然留下楚离的。

　　还有机会！

　　乔安精神瞬间高涨。

　　“我已经看过了。”

　　声音淡淡的，乔安愣在原地。

　　楚离随意地扬了扬嘴角，随行的人将她留在展示会的资料和笔记拿出来。

　　“乔安，对吧？”楚离低眸打量笔记封面上的名字，“我想如果你今天将这些展示出去，一定会有一个精彩的发言。”

　　“你看了？”乔安的眼眸亮了。

　　厉寒瞬间眼神复杂，不由得警惕起来。

　　“依照乔小姐的思路，她的PPT不仅包括了对于另一位展示者方案的分析，还给出了自己的两个可行方案。我想华盛的股东要是能够听见乔小姐的展示，马上就会明白为什么值得放弃对那位展示者保守方案的研究，而选择乔小姐的方案。但可惜……”楚离轻轻摇着头，嘴边拎着笑意。

　　的确，乔安不仅专注于自己的思路方案，而且还模拟出了她对玛丽莲思路。她意外这个看上去只是个纨绔子弟的男人看出了她的努力和小小的野心。

　　她心里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这些凌乱的草稿，资料和笔记只能说明一个人的准备情况，而把这样的一堆东西转化为清晰可视的展示，传递给客户，也是能力的体现，也是对客户的尊重。PPT都保管不好，怎么让人信服这个人的能力？”厉寒看着乔安，目光灼热。

　　乔安想她听见了男子当时没有维护自己的解释，理智回来了点，刚才被肯定的喜悦淡了点。

　　然而她还是对他表示怀疑，毕竟事后，他怎么辩解都可以！

　　“厉总真是严格，”楚离伸出双手轻轻地鼓掌，“不过看起来厉总不是很珍惜这样的员工，我觉得乔小姐很有潜力，如果乔小姐想要辞职，我随时欢迎。”

　　“我想楚先生误会了，我珍惜每一个员工。她是我的人。”

　　乔安站在厉寒的右边，她的整个左边身子冻僵动弹不得。

　　楚离不以为然地摸了摸鼻子，在桌面上留下了一张名片，他看着厉寒，话意深远，“但是员工的去留厉总也强求不来吧？而且你能给的，我们华盛也能给。”

　　话刚落音，乔安的后背腰线一带感觉到一阵温热，宽厚的半掌落到了她紧致的臀部上。

　　“乔安，你是不是该和楚先生解释一下你的身份了？”厉寒的头刚好对着她的小腹，男子抬眸，乔安身下一阵紧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