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你觉得这种风格怎么样?啊,我觉得这款沙发不错!我想它和那面电视墙一定很衬……”安雅蜷缩在沙发上窝在厉寒的身边,身着布料极少的睡裙,酥胸时隐时现。
全身湿透的乔安一入门就撞见了这一幕,寒意瞬间侵入骨髓。
“咦,安安回来啦?”安雅感觉到动静抬头,亲切一笑,然后娇俏地推了推厉寒的手臂。
“嗯。”男子没有抬头,继续翻阅着手中的家具杂志。
“寒在帮我决定家里的装修风格和家具摆件,看他是太认真了~都没空和你打招呼呢哈哈。”安雅一脸羞怯地凝视着厉寒的侧颜。
“你家装修,所以你在这儿住下了?”说那么多,不就是这个意思?但即使再没有感情,这里是她的婚房……
乔安觉得身子最后一丝温度被抽走了。
厉寒抬头,看见她一身湿淋淋,瞬时想开口说些什么,但瞥见了安雅的眼神遏止,忍住不语。
“对啊。但这一次的装修决定太匆忙了,连风格都没有决定好我就让人把家具清走,墙都开始在重新粉刷了……也不知道需要多久呢……”安雅好看的眉梢垂了下去,“寒,真是麻烦你收留我了……”
“从小到大哪一次我不是为了你的冲动买单。”厉寒低头看着杂志,没什么表情。
但在乔安看来,这却有一种熟以为常的亲密默契。
她觉得自己才是误闯了别人家的外人,才是被收留的那一个。
“寒一直都最好了!”安雅的眼里闪过一丝意外的惊喜,情不自禁地环抱过他的手臂。
厉寒眉间一时起了皱。
“安安不会有意见吧?我真是神经大条,自说自话那么久了,都不知道安安欢不欢迎我呢……”安雅投向乔安的眼神中充满试探,但藏不住得意。
“他都说了永远为你买单,我有什么办法资格说不?”乔安的语气是不屑。
厉寒抬了抬眸,看见乔安脸色苍白难看,眉头松动了。
只是又见她一身湿透,似乎还在瑟瑟发抖,他的愠怒马上占了上风,忍不了了,“你站那做什么?马上上楼洗澡!”
“我有事想对你说……”乔安见他的目光终于落在自己身上,马上上前一步。
“洗澡。”声音低哑了几分,命令成了威胁。
乔安知道言简意赅往往是厉寒真正生气的标准,她要想开口谈判,可不能先激怒了他,于是识趣地转身上楼。
转角处,她无意识地多看了一眼亲昵的两人,幽怨地喃道,犯得着特意赶走自己去洗澡方便他们温存吗?又不是第一次了!
身体里似乎有个地方泛起一片酸涩,她想自己一定是被刺激到胃酸分泌倒流了。
“松手。”
乔安一离开,厉寒全身的每个细胞都恢复了冰冷。
“别认真嘛寒,刚刚只是为了刺激她。你也看见了的,她生气了,那说明她还是介意我和你亲近的。”安雅强颜欢笑,自觉乖顺地疏远他的身体。
“我知道。”厉寒自然地提了提嘴角,接着柔色瞬间消弥,“不过你不要随便碰我,你是知道我的!”
安雅连点了两次,“我知道,自从那次意外……”
厉寒的目光冷得可以杀人了。
安雅立刻闭嘴,心中懊悔。本来想让他重温起两人的过往,却不小心碰到了雷池!
“张妈,煮碗姜汤给她。”厉寒把手里的书一扔,对家里唯一的佣人吩咐。
厉寒将身子放进了轮椅,冷沉着脸离开。
失落,不甘……
凭什么她只能以这种方式借口换得片刻相依?
安雅被极端的卑微重压,头低到了胸口,随后绝地反弹一般,她猛然抬头,笑意深远,“张妈,这么晚了,你休息吧!姜汤交给我吧。”
乔安从浴室出来,肌肤上的水汽和热温瞬间蒸发消失,她连打了几个喷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谁在这种天气把空调开了?她立刻搜寻遥控器然未果。
走到房门口,手在碰到把手时就感觉到不妙。
“有人吗?外面有人吗?”乔安拼命敲打着门,“厉寒?是你锁的门吗?开门……”
门外的女人美眸流转,笑了笑,晃着手里的一串钥匙离开了。
乔安气得往门踹了一脚。
不行,太冷了!
她转身发现放在床上的浴袍不见了,而且床上的棉被换成了一层薄薄的绸布,她立刻跑到衣柜前。
意料中的空空如也。
乔安裹紧了身上的浴巾,她的指节已经冻僵不能弯曲,身上的肌肤出现了小团小团的紫红色。
她蹲在门边,有气无力地敲打着门,声音有些虚弱,“有人吗……”
怎么可能有人?张妈应该睡了,那两人或许……或许还在楼下亲热吧……
乔安的脑袋昏沉。
这漫长的时间里她第一次在夏天感受到寒冬。
忽然,门把手上传来了旋动的声音。
“谁?有人吗?快开门!”混沌的意识一扫而光,乔安激动地敲门回应。
“乔安是你吗?开门!”男人的声音被木门过滤之后越发低沉。
“不行,门被锁了,里面开了空调,我要冷死了!”乔安生怕他听不见,“你快放我出去!”
门外一时没了动静。
他不会走了吧?乔安双手抓住把手扭动着,气急败坏地大喊,“厉寒你个骗子!”
手用力地一拧,门却奇迹般地开了。
乔安一下没稳好重心,眼看就要往旁边跌落。
厉寒一把推开了门,揽住她的腰就往怀里放。
“谁是骗子?”
坐在厉寒大腿上的乔安僵硬地偏了偏头,直直对上了男人的深眸。他摘了眼镜,眼神魅惑,杀伤力倍增。
“没有人。”乔安反应极快,报以诚挚的目光。
她想,终于找到机会能说正事了。
厉寒拿手背贴在她的脸颊上,手背瞬间被灼伤,眉间一下生出沟壑深邃。
“厉寒我有事想和你说……欸欸你要带我去哪里?”乔安话没说完,厉寒的轮椅一个急调头,她险些掉落地面,顾不上其他的,她双手拽着他的黑色滑绸睡衣的衣领。
“这么主动?”厉寒勾唇,眼睛低了低,抬头时眼角飞出几抹足以颠覆春色的亮丽光泽。
乔安不可避免地有些心神荡漾,脸更烫了些,松开手,小声地冷哼了一声。
厉寒的脸起了些微不悦,故意加快了轮椅的速度。
“慢点!去哪儿?”乔安被吓了跳,双手下意识地圈住了他的脖颈。
“我房里。”说着,一手紧紧禁锢着她的蛮腰,掐断她的出逃之心。
“就不能轻点儿?”床再柔软,乔安被那么用力一掷,后背受到的冲撞也不小。
厉寒身子往前倾,一把抽走了她的浴巾。
乔安敏捷地钻进被子里,“你不知道我冷吗?”
“睡下。”厉寒无视她的质问,转身离开,带上了门合上。
“你以为你是催眠大师?让我睡下就睡?”乔安捏紧被子对着门喊。
不想房间重归寂静,她真觉得意识开始迷离,眼皮渐渐重了起来,被窝里像藏了个暖炉,把身体烘得暖和,她把身子抱成团,疲怠从心底里钻出来压在她的肉身上。
梦里乔云天的身影被一阵白雾藏匿,乔安立刻惊醒,胸腔里放肆的心跳声提醒着她一切真实。
此时乔安发现自己窝在厉寒的身侧。
“你又对我做了什么?”乔安将被子往胸口上拽,一脸警觉。
“你不是说冷吗?”厉寒放下手里的家具杂志,眼神淡淡地飘过来,“再说,我对你做什么,是我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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