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蒋艳说什么，我都当是BGM，我的注意力，一半盯着渡边哲也，一半盯着董如月。

我爸已经完全没了睡意，他阴着脸，眼神在渡边哲也和我身上来回切换。

能把莫氏做大，他就是再蠢，也该意识到今晚发生了什么。

令我心凉的是，我爸始终不曾用怀疑的眼神看向董如月。

警方的调查结果出来的很快。

渡边哲也携带的针管里，是一种有强效催情作用的新型毒品。

钟子明听到这个结果，差点冲进拘留所砍了渡边哲也。

「王八蛋，劳资一定要让你把牢底坐穿!」

警方一再审讯，渡边哲也始终用日语回答说不知道。

董如月松了口气，一抬眼对上我的眼神。

她眼珠子转了一下，挺起小腹，对我露出胜利的笑容。

10.

钟子明牵住我的手，拿下眼镜，嘴巴凑近我耳边，眼睛盯着董如月，用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说道:

「我已经在彻查渡边哲也的个人身份背景，包括有无其他案底，以及毒品的交易渠道。」

他眯着眼，眸中露出危险的光芒。

「这个人，我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董如月闻言有点笑不出来，她摸着额头说自己头晕，我爸一个箭步冲过去扶住她。

「你没事吧?」

他讪讪地看向我和钟子明:「你们别怪如月，她生性单纯，容易把人往好了想，这件事绝对不是她的本意。」

我对他已经无话可说。

蒋艳缩在旁边小声哭泣:「怎么会这样，哲也哥不是这种人，一定是有人要害他……」她忽然含着一泡泪怒视我。

「莫悠，是你要害他，一定是你对不对?」

蒋艳冲过来就想抓我的衣服。

「啪」地一声响。

我缓缓收回手，皱着眉看蒋艳脸上的五指印。

「你真的是董如月的女儿？」

「你是真的蠢还是演技太好?」

蒋艳捂着脸，呆呆看着我，接着大哭奔向董如月。

「妈妈，莫悠打我!」

「莫叔叔，你也不管管莫悠，她简直就是没有家教……」

董如月不悦地咬着唇，心疼地抚摸着蒋艳的脸，她含泪瞥了一眼我爸。

我爸沉着脸:「莫悠，你在发什么疯?」

我直视我爸的眼睛，冷冷一笑:「我发疯?」

我一手指向董如月:「你的老情人带来的男人差点强暴我，你不仅半点不怪她，还在说我发疯?」

「莫大总裁，你最好祈祷这件事跟董如月无关……」

我牢牢看着我爸飘忽不定的眼神:「否则，不管是她，还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我都不会放过!」

我爸眼一瞪，扬起手就想打我:「反了你了!你敢把你弟弟怎么样?」

钟子明眼疾手快抓住了我爸的手腕，慢慢地把他胳膊拉了下来。

他把我护在身后，淡定地开口:「莫叔叔稍安勿躁，眼下这个情况，您最应该关注的难道不该是怎么弄死里面那个畜牲吗？」

我爸胸口不停起伏，他看看我又看看钟子明，不由冷笑点头:「好，你们翅膀硬了，既然你们这么能拿主意，这事也轮不到我插手。」

他铁青着脸甩开钟子明的手，小心翼翼扶着董如月离开警察局。

我盯着我爸头也不回的背影，不知不觉蹲了下来，胸口一阵窒息。

钟子明半跪在我身边，轻轻拍着我的后背。

「你还有我，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我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

这是我最后一次对我爸失望。

11.

钟子明的人生格言是君子报仇明天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