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知道自己没有找错人。

我没有回答，而是将一沓男女亲热的照片直接摊到门口玄关的桌子上。

那是我花了大价钱让常彦帮我请了私家侦探才打听到的。

【不知道甘菀你是否认识？】

他当然认识，照片中的男女主角就是他与甘菀。

不过甘菀还有另外一重身份，那就是巩怀的妻子。

【谁派你来的？】

郑成文紧握拳头，看着满身块垒分明的疙瘩肉，有一瞬间我都怀疑如果对方发疯，自己怕是真的就走不出这个房间了。

【我是巩怀的秘书，你知道的，甘菀的老公。】

我以为他听到巩怀的名字会恐慌至极，没想到的是他却在一瞬间放松了。

光着脚，神情松散地走回总统套房内，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床上。

郑成文从床头柜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刁在嘴里，透过吐出的烟圈，饶有意味地打量我。

【你说谎！】

【我没有。】

他笑了。

【可能你自己都不知道，在提到‘巩怀’两个字的时候，你的表情就像要吃人。】他掸掉烟灰，声音中透着疲倦，【说吧，你找到我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们奸夫淫妇在外媾和，被人发现居然还能在这么淡定？以巩怀的地位和手段，知道你居然敢给他带绿帽子，怕是活不到明天早上吧？】

【小妹妹，不是这个圈里玩的人吧？】郑成文X光一样的眼神，将我一眼看穿。【他们这样的人，哪有干净的？表面上穿的人五人六的，背地里早就烂透了。】

【我和甘菀的事，他当真什么都不知道？他们的婚姻不过就是屎壳郎推粪球——表面光了。他巩怀不也在外玩女人？】

在听到“玩女人”三个字的时候，我脑中居然一瞬间蹦出阿姐的脸，心里有一瞬间的刺痛。

而这一瞬间不自然的表情落在了郑成文的眼中，我知道了他是将我当成了巩怀在外面的女人。

【如果你想以此来要挟我要钱，我想你是打错了算盘。】

【我不是来要钱的，我是来帮你的。】

【哦？我倒想听听我是有哪里需要你的帮忙。】

【你爱甘菀吗？我可以帮你扳倒巩怀，这样你就可以永远和你爱的人在一起了。】

面前的男人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仰着头笑个不止。

【你几岁了？这么天真就不要学人家出来捞偏门了，回幼儿园好好念书不好吗？】

【难道你不爱甘菀？不想扳倒巩怀？】

郑成文笑岔了气，咳嗽个不停。终于调息好了，才继续说话。

【扳倒巩怀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爱是什么？捞钱才是王道啊，小妹妹。甘菀一个没有收入的全职太太，不趴在老公的身上吸血，我们哪里能消费地起这样好的总统套房？我吃什么？喝什么？】

【还帮我扳倒巩怀，你怕是脑子有坑吧？我劝你，还是好好抓住你的摇钱树，不要动什么歪心思。】

我看着面前自私自利到不加掩饰的男人，心里难忍住一阵恶心。

他对着甘菀心肝肉地哄的时候，难道也是这样一副神情吗？

我在心里替甘菀感觉到悲哀。

【就算你不想要甘菀，那你自己的孩子也不想要吗？】

我从包里拿出一张怀孕诊断证明，就诊人是甘菀，诊断结果是“宫内早孕8+周”。

郑成文终于不再笑，而是脸色白了一白。

这一刻我知道，自己已经触及到眼前人的核心了。

【他家暴你知道吗？你的孩子，在甘菀的肚子里很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