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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铁栓是中午的时候回来的。

他叼着根烟平静的坐在报纸上。

视线注视到我，他吐了口烟，「你去看过那娘们了?」

我不清楚他怎么知道的，闻言嘴里有些苦涩，但还是点了点头。

王铁栓阴笑一声，「我看你们两个聊的挺投机的，那娘们儿不是从我手底下过的，明天就要送到别的地方去，你别过去多话招晦气。」

他说的这番话让我呆了一下，我低下脑袋，心里其实很清楚。

现在所在的这个据点只不过是暂时的，隔壁那个女孩到时候肯定是要送到别的地方去的。

我们也需要跟着转移，但是不是王铁栓手底下过的人，那我们就明天就要分道扬镳。

王铁栓说完这番话以后就睡了，独留下我一个人坐在铺满报纸的地面上愣神。

王铁栓所在的那个村子因为偏僻，所以想要娶老婆都是从外地买的。

村里人都大字不识几个，跟外界的沟通也闭塞。

大概是因为干拐卖这一行比较赚钱，有些人就做起了这个。

村子里面娶老婆困难，买回来的女人也大多数不肯老实。

我洗衣服时经常路过一些人家，就能够听到里面女子的尖叫。

她们都是一群苦命的人。

知道我是唯一能出村的人，有些刚被拐来的女子总是祈求我帮助她们逃跑。

我虽然同情她们，但是却帮不上忙。

毕竟在这里，女人哪怕只是活着都已经非常奢侈。

曾经也有被拐卖的女孩跟现在这个女孩一样天真浪漫，她是我的第一个朋友。

那时候我选择帮助她，和她一起逃跑。

结果结局就是我们两个都被抓了回来，这里地形复杂，我们远远没有他们熟悉。

那女孩被抓回来以后就被男人们弄疯了，打的不成人样。

而王铁栓因为比较喜欢我，拦住那些弟兄们，饶了我一命，但是也差点废了我一条腿。

在这里人命如草芥，女人的命更不值钱。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去帮这些可怜的女孩。

我害怕打听那女孩的去向，从那以后都没有提。

只是偶尔从王铁栓口中，我猜她应该是被卖到了很远的地方。

王铁栓提到这个事情的时候还骂骂咧咧的。

说他兄弟不是东西，那女孩被弄得不清白就算了，精神也疯疯癫癫，导致价钱都废了，卖不出几个钱。

正因为王铁栓是干这一行的，我更加清楚逃跑的后果。

而我只希望能够活着。

隔壁房间的哭声还是没有停，王铁栓的鼾声却已经震天动地，我辗转难眠，但是天还是亮了。

中午还是我过去给女孩送饭，她看了我一眼，没有出声。

我给的东西她也没有吃。

我看了她一眼，过去抱了抱她，因为无论她吃不吃，她到了这里，那就难逃一劫。

她靠在我的肩膀上面，嘴唇好像在动，我凑过去仔细听，只听见她哭着想要回家的话语。

我心中一阵酸楚，但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就走了。

夜晚的时候王铁栓他们就准备动身了，因为白天时干这事情容易引人注目。

3

本来今天我们应该回村里的，但是那女孩是从王铁栓兄弟李铁牛那边过的线，他突然肚子不舒服了，所以让王铁栓代劳。

王铁栓虽然不太情愿，不过顺手的事情，也不好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