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做都是徒劳。
大概是今天弄到了一个好货,让他们的心情愉快,他们很快就在车里抽起烟来。
浓烈的烟雾让我不停的咳嗽。
我趴下去躲避那难闻的气味。
女孩流的眼泪浸湿了绑着她眼睛的布。
我发现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也是被逼的,我也身不由己……求你原谅我……」
我趴在她耳边,声音非常的低,我害怕被那些男人给听见。
虽然我自己也知道,现在说这种话只不过是鳄鱼的眼泪。
罪恶感一直蔓延在我心底,等到被送回了村子,我都还缓不过来。
我为了自己的性命牺牲了一个女孩。
我从旁观者成了加害者。
王铁栓回来时我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
他几个兄弟打他老婆,村子里的女人都是男人的所有物。
打我不就相当于打王铁栓脸。
9
我本以为他会生气。
结果王铁栓表情意味不明,扒了一口碗里面的饭,却没有要去为我出气的意思。
「我一天累的要命还要管你那点破事?你反正没事,与其在家里洗衣服做饭,还不如也去帮我分担一下!」
他一下子发火让我措手不及,但他很快语气又变得平和起来。
「去干这事也好,跟我跑了这么久,你大概也清楚流程了,省的让我看着心烦。」
是了,现在王铁栓大概是看我的脸看腻了。
有几年王铁栓没教训我,让我差点都快忘记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去干这一件事能够赚钱他当然乐意,如果不是我比较讨他喜欢,说不定还会被送去给刘麻子做妓。
毕竟我是个铁公鸡,这么多年下不了蛋。
我立刻闭了嘴,想到以前因为说错话被王铁栓拿扫把抽的事情就胆战心惊。
既然他这么说,那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看样子以后我会经常去做这种事情。
真是一帮畜生。
我因为这件事情辗转反侧,睡不着觉,每每快睡着的时候都想到那些女孩的眼神。
我想我这种人大概是要下十八层地狱都不得好死的吧。
第二天我陪着王铁栓去办事,出门的时候却撞见了一个老人。
我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差点失声尖叫。
我实在是太害怕她了,我从没想过会再见到她。
「哟,你这小贱梯子还活着啊,我还以为你已经没了呢,你这勾引别人的小婊子。」
她浑浊的眸子扫过我,面带嘲笑,突然拧了一把旁边小孩的肉。
「妈妈,你怎么来了?」
我这才发现她竟然带了个孩子。
其实我不想理她。
没错,她就是我曾经的养母,我曾经为了逃离养父跟养母才选择嫁给王铁栓这个男人。
「当然是来卖掉这和你一样的贱蹄子,快点滚开,不要挡了老娘的路。」
她依旧语言带刺,明显不想跟我闲聊的样子,步伐很匆忙。
她还是很讨厌我,我也一样。
目送她扯着小孩离开,我知道她还在干老本行。
我的养母专做拐卖小孩生意的,在没嫁给王铁栓之前,我也是她们拐来的那一群小孩中的一个。
养父养母靠我们这些孩子赚钱,贩卖我们的器官、逼迫我们去乞讨、诱拐其他孩子、偷钱、或者打断腿去表演。
在他们手底下的孩子因为生存困难,几乎都活不过十三岁。
我活的比较久,大概是因为我长得合养父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