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也很奇怪,我为什么不哭不闹呢?
婆婆虽然被打的够呛,但还是去做晚饭了。
我吃了两碗面条,晚上也没人再给我吃的,余大光走进来:“水烧好了,去洗澡。”
我站起来,他看着我手腕子上的铁链子,愣了一下,但没说话,也没给我摘下来。
我站在水桶的边上:“你,能出去吗?……”
我的话还没说完,人就被按到了水里,我本来就不会游泳,平时不喜欢运动,肺活量也不好,呛了几口水之后,就觉得自己快死了。
我拼命地挣扎,但是他的手是那么的有力,我觉得自己就快死了,难道我的命运就是死在这里吗?
不行,我不能死在这里,我还有妈妈,还有爸爸,我要活着,我要活着出去。
终于他手上的力气小了一些,我抬起头大声的喊:“你杀了我,就白花钱了。”
男人的手松开了我,我大口大口地喘气,男人看了我一会儿,拿起毛巾给我擦脸。
我再也不敢乱说话了,但是对于男人我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这里男人的暴力是骨子里流淌的,因为祖祖辈辈都是这样,女人们也都习惯了忍受,在他们的认知里,女人天生就是要被男人打的,不听话就要打。
我忍着被他注视的不适感,挤出来一个笑容:“大光哥。”
我这一声叫得他表情有了变化,我害怕这种变化,因为我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是什么。
果然他捧起我的脸就过来,我忍耐着想要反抗的冲动。
疼痛让我清醒,我知道我想要回家,就要忍受现在的一切,对绑架者的恨,对施暴者的怒,对冷漠旁观者的心寒,对遭难姐妹的同情,化为了我要报仇的力量。
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回家,我要报仇!
他把我抱着放回到桶里,然后就往外走,之后我就听见了外面那足以让我羞耻一辈子的对话。
“成了?”
这是那个婆婆的声音。
“嗯。”
“她没闹?”是公公的声音。
“没闹。”
余大光没说差点把我淹死的事情。
然后就是素琴的声音:“大哥,到了这的女人说起睡觉的事儿,哪个不是又哭又闹的,不被打几顿,哪有老老实实的?我看她在城里说不定是卖的,这就算是怀了,也不一定是谁的呢?”
公公婆婆听了素琴的画,立即就坐不住了:“这还得了?大光啊,你进去狠狠地打一顿,就算是她有了别人的,也得打掉。”
我捏紧了拳头,没想到素琴会撺掇他们打我,同样都是被拐卖来的,她居然会跟他们站在一起。
我的心都碎了,但现在不是脆弱的时候,我决不能在这里待上一辈子。
我整理好衣服走出来,所有的人看见我都很惊讶,也许在他们的眼里,这时候我应该躲在里面哭吧。
尤其是素琴,看见我出来,立即不说话了。
余大光看着我,我看得出来,他眼睛里有怀疑,而且他的拳头已经捏紧了,他要打我了,他信了素琴的话,我即便不被打死,也是个半死,我不能被打,绝对不可以。
我拉上他的手:“跟我来。”
余大光的拳头,松了一些,任由我把他拉进屋里,我指着桌子上的血迹。
余大光没说话,素琴吓得向后退了几步。
我趁热打铁:“你还不信吗?那去医院,让医生检查。”
我说完这话,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我好委屈,哭得像个孩子。
啪!一巴掌,人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