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大光伸手把我凌乱的头发整理了一下,看着我那张好看的脸,我知道,这男人心软了。
伸手将锁链拿过来,扔在了一个男人的脚下:“拿回去锁你婆娘吧。”
然后将我拦腰抱起,周围起哄的声音越来越大了,男人身上的汗味儿让我想吐,但我现在胃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是干呕,什么都吐不出来。
我看见婆婆在后面小跑的跟着,嘴里还在说着:“不锁起来,跑了可咋办啊?这可是三千块钱买来的呢。”
我的头靠在余大光的肩膀上:“我不跑。”
余大光没说话,把我抱回了家,他家也是土房,收拾的倒是挺干净的,我放在了炕上,他没说话,只是看了我一眼,就出门了。
我听见他那洪亮的声音:“素琴,给她弄点吃的。”
素琴端着碗进来,放在桌上,我看见是一碗白面条,上面飘着几根菜叶子,这在原来我是坚决不会吃的,但是现在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我拿起筷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素琴就坐在我对面看着我:“你叫啥?”
“沈瑶。”
“沈瑶,我叫素琴,以后就是你弟妹了。”
我用最快的速度吃完了一碗面:“还有吗?”
“没了,今天算是你进门的第一天,才有白面条吃,平时这好东西只有男人才能吃,咱们就吃点窝头,菜团子就行了。”
“那窝头还有吗?我没吃饱。”
素琴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诧异:“你,跟别的姑娘不一样。”
我看着她脸上的青紫:“咋不一样了?”
“你为啥不哭闹?”
“哭闹,有用吗?既来之则安之吧。”我说的轻巧,但心里却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怎么才能跑出去。
素琴把碗拿起来:“没有吃的了,等晚上吧。”
她的话音刚落,余大光就进来了,将一碗面条放在我面前,里面还有一个鸡蛋。
我看了他一眼,他只说了两个字:“吃吧。”
我也没再说话,拿起筷子就吃,余光看见素琴的拳头捏紧了,在看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嫉妒。
余大光看我都吃完了,转身就要走,我叫住他:“我能洗个澡吗?不是说……晚上洞房吗?”
别说是余大光了,就是素琴也呆住了,刚来的姑娘最怕的就是这个了,我却主动要洗澡,等着晚上洞房?
余大光点了一下头,亲自出去烧水,素琴坐在我对面:“你咋想的?”
我指了指她脸上的淤青:“我不想挨打。”
“你以为你这样就不用挨打了?余家沟就没有不挨打的女人。”
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的抽打声和老头的骂声:“让你去借铁链子锁起来,你就是不听,看我不爱打死你,一天不打,你都要上房揭瓦,打死你打死你。”
挨打的难道是婆婆,我趴着窗户往外看,就看见那个应该是我公公的男人拿着马鞭子,抽打在婆婆的身上,婆婆也不躲,就蹲在哪里任凭他打。
素琴见我一脸的慌张:“现在知道了?”
我震惊了,完全震惊了,刚买来的不听话的会被打,我理解,可是这都给他生了孩子,也好好过日子的女人,也要被打吗?
“她也是被买来的?”
素琴嗤笑:“这里的女人,百分之八十都是买来的,我还没见过谁家的媳妇儿没被打过,你就别做梦了。”
外面的抽打声停了,然后就看见公公走进来,拿着铁链子把我给锁起来了,我没有反抗,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因为我知道,跟他们说是没用的,话要说给有用的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