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们一直到下午4点才回来，中间也没有其他人来过是吗？」

我埋了个钩子，想试试李阿姨。

李阿姨想都没想，直接否定，「不对的，警察同志，荔荔啊，就是对门家的小丫头出去了一会儿又跑回来了……」

「她进门了？！」

案情到了关键点，郭荔如果进门将有重大嫌疑，我的心不自觉地开始加快跳动。

「没有，」李阿姨摆摆手，「荔荔没带钥匙，在门口啪啪敲门，喊‘爸爸，开门，我忘带东西了！’，但是郭建国一直没开门，我出来看看呐，就听见屋子里面郭建国骂人：‘不要吵老子睡觉，快滚！’把我生气的，上去就想拍门骂人，还是荔荔懂事，拉住我跟我说：‘李奶奶，对不起，我代替爸爸跟您道歉。他可能在午睡，是我不该吵醒他的。您回家去吧，我找我妈妈去了。’说完就下楼去了！」

我不死心，追问：「后来她没回来了吗？」

李阿姨摇摇头，「没有……」接着皱了皱眉头，「警察同志，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老太婆！」

我急忙摆手，「没有的事，李阿姨，查案嘛，您知道的，肯定要细致细致再细致……」

李阿姨点点头，「再回来就是下午4点左右了，她们娘俩才逛了两个多小时，就要回来给郭建国烧饭了……也难怪，回来要是晚了啊……诶，小郭这个人脾气是很大的……」

李阿姨在嘀嘀咕咕，我的大脑正在高速运转。

如果郭荔12点45分回来过家，但是并没有进门，同时当时郭建国还没有死亡，之后林小巧和郭荔在下午4点之前再也没有回来过……

那么……

密室死亡。

人证物证证据链齐全。

林小巧和郭荔真的是无辜的！

就在这时，老赵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接了起来。

「老大，我把林小巧和郭荔的档案全部调过来了，有一个重大发现！」

「快说！」

「林小巧曾三次到派出所报案，郭建国对他实施家暴！」

05

杀人动机出来了！

我脑子中跳出来这几个大字。

我突然想起李阿姨刚刚吞吞吐吐的话。

「也难怪，回来要是晚了啊……诶，小郭这个人脾气是很大的……」

我喊住回身往屋里走的李阿姨，「李阿姨，还要麻烦问您一个事，我同事刚刚给我电话，说林小巧经常被郭建国家暴是吗？还去报了几次案。」

李阿姨踌躇道：「照理说，这是人家的家事，外人不好多说什么的……」

我打破砂锅问到底，「打的厉害吗？邻居都知道是不是？」

李阿姨被激起了正义心理，手舞足蹈，愤愤不平，「厉害！怎么不厉害！有时候我在家里都能听到对面的打骂声和砸东西的声音呢！」

我疑问道：「那为什么林小巧都报案了，郭建国还敢接二连三的家暴？」

「那也得民警受理才行啊！」我回头一看，林小巧和郭荔站在我们身后，脸色冷淡如冰。

「民警说，这是家务事，让我们夫妻俩自己协调。」

我恍然大悟，确实是这样，在十几年前，家暴没有引起全社会足够的重视，很多恶劣的家暴都被这么敷衍对待了过去。

林小巧拿钥匙开了门，回头淡淡说道：「警察同志，有什么问题进来直接问我吧。」

06

5月份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打在林小巧苍白的脸上。

林小巧像一朵瘦弱的桔梗花暴露在阳光下。

「秦局长，今天是周一，荔荔早上要去学校上学，让她先去上课好吗？」

林小巧淡淡的恳求道。

我点点头。

郭荔穿着校服，背着书包从房间里出来，跟林小巧道别：「妈妈，我去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