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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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虽然通情达理但萧清烛这种比较严重的情况,还是上报给学校了,而学校那边在了解了情况之后,竟然要将她遣送回家。

“你没听错,他们让我回去。”

“为什么啊?他们难道不知道原因吗?”

“怎么可能,我都跟老师说过了。”罄书坐在凳子上,双手握着手机,这双手是真的难看,长年劳作的缘故,又短又粗,甚至还有厚厚的茧子。

“不是吧?那为什么啊?你的病因就是因为家里人啊!回去加重病情吗?”她激动的联系班主任,帮她说明情况,看起来比她还着急。

老师知道你委屈,但老师也很无奈。通知是学校发的。

第二天她就快乐的坐上了飞机,没错,难过的连夜定了张机票压压惊。

她一走,寝室里就传疯了,大多觉得她的抑郁症是装出来的。

“笑死,真有抑郁症的人,谁会一天到晚跟这个男生连麦,跟哪个男生打游戏啊。”

“我靠前几天起来上厕所差点没给我吓死,真的有毛病!”

然而已经远在千里之外的罄书可听不见,听不见就代表,她们的话=屁。

看着这座坐落在田野间的“小别墅”,罄书心里万分感慨。

农村的这种大房子几代人都生活在一起,父母,老人甚至旁系亲戚。

她这次回来老师那边都打了招呼的,可她的家人是绝对不可能当回事儿的。

果然,还没进家门呢就在坝子上被母亲指着鼻子骂了一顿。

罄书站在哪里眼里含着泪,她不是萧清烛,她可作了,萧家,你们要承受住了!

“所以我连生病都是我的错吗?”她的声音轻轻的,悲愤得望着那位母亲。

“你说什么?”萧母瞪着她。

“站在那里做啥子安?”老太太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语气里也没有看到孙女的高兴之情。

哦,不对,她对这个孙女能不管不问都算好,高兴什么的还是不要奢求了。

“赔钱货!”老奶奶一记白眼从她身边走过。

罄书拉着行李箱拉杆的手顿了顿。

如果消息没出错的话萧清烛上学都是用的助学金和助学贷款,哪怕只上了一个大专但学历仍然是家里最高的,就这样她们仍然觉得你是个赔钱货。

多讽刺。

“背时,被老司赶回来哩,喊你娃儿不好好学习哇,你到时候就要跟你姐姐一样,书都读不到!”

罄书蹙眉朝声源望去,看着这位婶婶眼神微寒。

对方被她看的根本不虚,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还让她仰着脑袋嘲笑回来。

罄书翻了个白眼懒得理她,拉着行李箱准备上楼。

“上哪干去?明天就给我回学校,惯事你滴。”她母亲端着篓子看着她,人刚从飞机上下来,她连句饿了么都不问,这不禁让罄书怀疑真的是亲妈?

她们倒底哪里惯事过萧清烛?

罄书吐着气吹了吹刘海,本来她觉得可以打个拉锯战,但她现在不想了,恶心坏了!

“嘭—!”

所有人瞪大了双眼看着莫名其妙摔箱子大女儿,觉得离谱又出奇的愤怒。

“你嗯是要死啰,你是不是?发啥子颠?箱子坏了我看你狗日一拿啥子装,嗯是嘞东西不是得你花钱?”

一旁的婶婶离得最近被吓了好大一跳,萧母放下篓子走过来看箱子,确认箱子没坏打了她脑袋一下。

那力道给她脑瓜子整的嗡嗡的。

【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接下来你所说的每句话都将作为陈堂证供。】祸真调皮的坐在楼梯上嬉笑。

“我到底还是不是你的女儿啊?我说的话你不信怎么连老师的话,你也觉得是骗人的吗?”

“你要死你就去死,不要在这儿发癫,别过读书哪过像你这样?你弟娃儿他们都上不起学,你还不晓得珍惜。”

“他们是上不起还是上不去?就那品行,连做人都不会还上学?”

她有一个亲弟弟在读职高,而她的堂弟也早早的辍了学打工去了,可以说这个家里真是没一个读书的料。

“你上的起你上塞,你回来做啥儿?嗯是,弄姆大过人咯,啥子事情都要你妈老汉给你收拾?”老太太拄着拐杖走向她,眼里是明目张胆的厌恶,无她,只因为她是家里最大的孩子,且是个女孩儿。

“原来你还知道他们是我父母吗,我以为我没有父母呢,我以为我只是这个家的下人呢!”她语气冲,不甘示弱的瞪回去。

“啪—!”罄书没躲开这巴掌,生生的挨了一下,身子晃了晃跌坐在地上。

“我问你你是不是要死?你啥子病嘛?你心情不好我们心情还不得好嘞,你弟弟心情就好啰哇?你个人在学校头舒舒服服哩又不用干活碌,你咋子心情不好?你回来心情就好了哇?”

这就是母亲,真的好奇怪,为什么有的那么伟大有的却天差地别。

她踏遍过万里山河,却终究看不懂人心。

“是,回来心情就好,好的很,好的想去死!”她猛然站起来推开她抓着自己衣襟的手,力气没有用多大,做个视觉效果。

老太太的拐杖一把呼在她腿上,疼得她直接掉了两颗泪珠子,捂着被打处狂搓。

第二下呼在她腿弯处,她没受住跪了下去,止不住的号啕大哭起来,她哭她们便动手,她们动手她便哭的更狠。

场面真是要多凄惨有多凄惨,上个任务的报应,这会儿就被还回来了。

她的父亲是下午接近傍晚时分回来的,罄书没有下去吃饭,被母亲从房间里连拖带拽的拉下楼。

亲弟念的职高离家较远所以住在学校,这饭桌上两家子,七口人,不算上罄书。

最小的一岁多点被抱着喂饭,也同样是女孩子,待遇确实天差地别。

她笑,你跟小孩子计较什么,你应该怪自己生错了时候,投胎技术不好。

她站在一旁不肯入座,除了掉眼泪就是抹眼泪。

首座的老太太看的心烦,骂人的话张口就来,听得人耳朵生疼,她看到父亲安抚着老人,不满的看着她,对,都是她的错,你们尽管骂。

母亲吃了两口撂了筷子过来拎着她的耳朵往浴室走。

骂她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记得耳朵火辣辣的疼,她不让祸真屏蔽痛觉,只是觉得屏蔽痛觉就好像失去了身为一个活人的权利和该保持的警惕性。

这位妇人是受学历限制只会骂去死,还是真心话如此?

罄书从进门起听得最多的是她母亲口的“死”字。

她撞开那个同她差不多高的妇人“如你所愿。”丢下这么一句话便上了楼反锁了门。

【呼呼~辛苦了~】

“唉……最讨厌和这种人相处了。”早点结束吧~她都哭累了。

【差不多了,啧啧,萧家也只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农民工家庭了,若非亲眼见识真的很难苟同她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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