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乾放在桌面上的手缩了缩。

　　没空管他，我看向烛之，烛之一小口一小口吃的温文尔雅。

　　这怎么能吃饱，我又给烛之的碗里夹了些菜。

　　多吃点多吃点。

　　“还说你不喜欢。”

　　我瞪萧乾。

　　“我没说。”

　　“现在承认了。”

　　……

　　“是对徒弟的喜欢。”

　　“也没见你师父喜欢你。”

　　“萧乾，你有完没完？”

　　萧乾低下头，像是自己在忍耐消化。

　　他真是……我说一句他顶一句，有没有把我这个师姐放在眼里。

　　“好吧。”

　　我投降了。

　　“也不是喜欢。”

　　我支着下巴看烛之。

　　烛之的眼睫颤了颤，在阳光下很好看。

　　“就是觉得我们挺像的。”

　　啪嗒。

　　烛之蓦地放下碗筷站起身。

　　“师傅，我吃好了，先去练功了。”

　　说完兀自走出门去。

　　萧乾不动声色地望过去点点头。

　　“嗯，挺有个性的。”

　　我瞪他。

　　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在说我。

　　烛之这几天很安静。

　　安静得诡异。

　　不会再像往常一样等我回来，不会再抓着我的手不放。

　　我敛住全身气息跟了他一天，没什么不对劲啊。

　　到了晚上他入定时，我凑脸上前去看。

　　这皮肤真好，怎么做到的。

　　我刚想抽身离开，一把被他拽到胸前。

　　这一刻，我的头，枕在他的腿上。

　　人，窝在他的怀里。

　　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师父在做什么？”

　　烛之一只手顺着我的头发，一只手抓住我的左手。

　　“你能看见了？”

　　我抬起右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看不见。”

　　嗯，看不见。

　　等等。

　　“你能听见了？！”

　　我大叫。

　　“师父轻点喊。”

　　“噢噢噢。”

　　我将声音弱下去。

　　“那这下方便了，能教你更多东西了。”

　　“师父想教什么？”

　　“嗯……”我思考。

　　“道法，立身，还有……”

　　“我想学萧乾会的。”

　　什么东西，我愣住。

　　萧乾会啥，会点三脚猫功夫？

　　突然，我意识到了什么。

　　我小心翼翼地开口。

　　“烛之，你耳朵什么时候好的？”

　　“你说不喜欢我的时候。”

　　他神色冷淡，我面红耳赤。

　　“我没有！”

　　啊，好像是有。

　　萧乾那个家伙。

　　我眯着眼。

　　等我把他碎尸万断。

　　“那你喜欢我吗？”

　　怎么跟那家伙一个德行……

　　我抚上他的脸，无奈地说，“烛之，你……还小。”

　　“不过小你几岁而已。”

　　他眼眶隐忍的通红，语气却出奇的坚定。

　　“我喜欢你。”

　　完蛋了。

　　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填满，鼻子有点发酸，眼睛也是。

　　我是不是得病了。

　　“扶光。”烛之开口，认真虔诚。

　　我愣住，好久没有人这么叫过我。

　　“你不用回应我，你只要知道就好。”

　　烛之放开我的时候失魂落魄的，转身背过去，不再看我。

　　我也是，呆滞地躺回我的床上，脑子空空的，什么也想不出。

　　仿佛丢了三魂七魄。

　　经历了这件事后，我和烛之都很有默契的没再提过。

　　相处模式也一如既往。

　　但总有些时候有稍许的尴尬。

　　还好这个时候萧乾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