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人生总是凄苦的对吗？我们总是在世俗沉浮，世界本身依旧是虚假的。”鱼龙舞认真的看着江远。
江远皱起眉，不知该如何回应，良久后叹气道：“只是因为医生不给你开护肾片，不至于这么大的感想吧？”
两人走出了松市第一疗养院的后门，特事处专属医疗部就被安在这里，住了一个晚上的鱼龙舞康复出院。
按理来说他伤的很重，在7号楼内被打成内脏碎裂，可根据他闲暇时套出的话，小护士说他只有一点点的内出血。
看来是自愈能力上升了，不过现在不是割自己一刀的时候。
江远开车将鱼龙舞送回了家，在路上顺便为他简单解释了一下超凡世界的构成，详细的需要他自己去档案处观看。
简单来说，人们供奉神灵，神灵赐下力量，人们通过神力来成为超凡者，每个人只能信仰一个神灵，但有多种职业选择。
这个消息一旦宣布出去，无神论者晚上会睡不着。
因此超凡者也叫做职业者，依照实力从低到高，分为1到12阶，其中4、7、10这三个阶位会迎来蜕变，也会有新的职业称号。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成为超凡者，神灵赐下的力量也不是谁都能承受，江远没有说缘由，只说鱼龙舞暂时没必须要知道。
但这点，鱼龙舞从自己的传承里得到了答案，从那份人生的记忆里，他知晓自己现在的种族名为叛神者。
这一族最大的敌人就是神灵，以及很多被神灵赐予力量的人类，那些人类自身承受不住神灵赐予的力量，在祈祷仪式后就会变成怪物。
下车之前，鱼龙舞看着侃侃而谈的江远，莫名觉得自己像是打入了敌人内部的特务。
至于会不会暴露，鱼龙舞还不算很担心，自家老祖宗有点厉害，到现在和超凡者接触不上一次两次，始终没有人发现他有问题。
不过到时候的祈祷仪式恐怕…鱼龙舞有些犹豫，但转念一想，祈祷仪式也不一定轮得到自己啊。
只要我足够废柴，就没有人可以利用我！
车子到了家门口，鱼龙舞提上自己的东西走下车，江远从车窗递出个盒子来。
“特事处发的手机，有专门的网络，不会被**监视，也能防止信息泄露，你原来那个虽然也可以，但是太差了，用点年轻人的东西吧。”
稍作犹豫，鱼龙舞还是接了过来，他确实也需要一点年轻人的东西。
“明天下午去这个地址报道，会有人来接你。”江远当面给鱼龙舞发去一条消息，笑道：“在你昏迷的时候我们给你签了合同，所以现在咱们是自己人了。
龙舞，在超凡者这个圈子里，出众不一定是坏事，你不用去隐藏真实的自己，等到你正式成为超凡者就会明白，其实我们是一群很真实的人，我走了。”
他挥了挥手，开着车离开。
天空依旧落着雪，雪花堆积，给这座灰暗的城市盖上一层遮羞布，鱼龙舞站在路边目送，雪花落在他的肩头，直到车子消失在拐角处，他才转身回了家。
屋里的陈设没有一点改变，出门前专门在门上做了点小机关，同样没有被触动，应该是无人来过家里。
在床铺上再次熟悉了一下身体的变化，鱼龙舞拿出自己原先的手机，看了眼上面的未读信息，十多条全是来自于导火者。
从信息来看，这位兄弟发现联系不上鱼龙舞后，就想潜入里头寻找鱼龙舞，结果被辑察发现带欧喝茶，目前已经失联。
这人能处，有事他真上啊！
给导火者回了条消息，确定自己无碍，鱼龙舞拿起了特事处给的手机，这款手机是时下流行的无边框全面屏，黑色玻璃材质的外壳。
手机很炫酷，黑色的玻璃外壳上还有暗纹，没有任何明显标识，界面也和普通手机一样。
鱼龙舞决定做点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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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事处情报科，处理完其他事务的江科长转道过来，和正吃着泡面的情报科秦棋打了个招呼。
“咋样？上午监视的有什么消息了吗？”江远在边上坐下。
负责监视的秦棋将显示屏转了过来，没好气道：“你自己看吧，整整三个小时！他拿着手机看了三个小时的短视频！
还全特么的是穿着暴露的女人跳舞！你知道这三个小时我是怎么过的吗？我辞职信都写了两封！”
“咳咳！”江远讪笑几句，敷衍道：“别生气，我记得你平时也看这些的。”
“我？”秦棋猛的站了起来，怒道：“江科长，你这是在侮辱我，我从来就不喜欢看穿着衣服的舞！”
接着就是满嘴的碎碎念，什么‘三个小时一件没脱’‘我眼睛都红了’‘太折磨了’之类的话。
江远悄悄的关闭了对鱼龙舞的监视，然后闪身离开，并且顺便给情报科的科长去了条信息。
某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江远科长，匿名检举情报科有人上班刷手机，用短视频软件看不穿衣服的舞。
合同的约束力度太大，一般情况不用其他的监视手段，这一次的监控只是例行公事，为的是看看新人是否嘴严。
虽然合同能束缚新人没法乱说，但自己嘴严和被迫嘴严是两码事。
同时江远也认为，鱼龙舞鬼精鬼精的，之所以刷三个小时的视频，多半是猜到了自己在被监视。
“小子，疯癫的都是聪明人，人还是傻点好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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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穿的太多了，不行不行…这个扭的像没吃饭一样，不行…”
鱼龙舞放下了手机，叹了口气，现在的行业内卷的方向不对，一个个扭的有气无力，只顾着怎么搞擦边球了。
艺术何时才能真正的得到尊重！
他起身去换条裤子，身体的变化比想象的要大，原来的裤子小了点，顺便上个称。
体重飚到了一百六十斤，身高飚到了一米八零。
“如果每一次实力增长，都会引起身材变化，那我......”想象到自己的未来，鱼龙舞觉得头皮发麻。
明明可以随便控制肌肉，却没法让体型变小，该不会以后变成一个超大巨吧......
不对，这个世界可没有超大巨，估计会被当成巨型诡异处理掉。
传承里另一人的记忆里有些奇怪的知识，屁用没有，但很有趣。
随意的出两拳，感受了一下力量的变化，木头的桌面有一指半厚，鱼龙舞两指用力便掰断了桌面的一角，骨头比桌角硬点有限。
再将意识集中到双眼，几米外墙角掉落的一根绣花针也清楚可见。
五感和直觉都尝试了一遍，只有触感有些奇怪，当意识集中在双手上时，手臂上好像镀了一层膜，可又没有什么特别的作用。
好奇怪。
换好衣服，从后头的窗户翻出去，鱼龙舞搬开屋后头的一个水缸，拨开水缸底下的泥土，拿出个小盒子来，里头放着一叠现金。
数额不大，整一万，哪怕是之前去上河花园他也没有取出，这是父母死去后保险公司赔的钱。
这是为了他为复仇而留下的钱，在鱼龙舞的眼中，这笔钱上沾满了血。
拿上钱出门，先去的包子铺，买了二十个包子，在老板赶人的时候嬉皮笑脸的挥挥手：“岁岁，我走啦，不要太想我哟。”
“滚蛋！”华老板没好气的骂完，忽然皱眉：“不对，那小子是不是长高了？岁岁，你有没有发现姓鱼那小子好像帅了点，这小子不藏了？”
说完用余光撇着角落看书的女儿，只听女儿头也不抬道：“没注意。”
“没注意好，爸爸不打扰你看书了。”华老板满意的回头继续包包子，却没注意到女儿微微扬起了嘴角。
鱼龙舞转头去了街角的服装店，提着包子确实有些不方便，他硬是在门口吃完了才进去，本就应该先来买衣服。
小安村里没什么高档服饰，标价三百的衣服能砍到三十，老板娘摸够了鱼龙舞的手后，还送了双袜子。
旧的衣服丢进回收箱里，他像是走向新生，人生现在才真正开始。
“爸，妈，儿子要走上一条不归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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