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尊客的怪异眼神
白圆圆也觉得有话说不清，索性把她爸爸往外推，嘴里说不是不是，爸爸别瞎猜，这里没你事，你去接待客人吧。
白世强到了门口还看了我一眼，匆匆走了。
我连忙也想出去，白圆圆又把我叫住。
“王墨，真对不起，我爸爸说话过分了，你不要往心里去，我来给你道歉。”
我心里一暖，说声没什么，就走了出去。
现在我心头堵得慌了，我在这家公司打工，已经混得够惨了，那个干货偏偏跑到这里来，封门城好歹是个城，那么多的公司企业，那么多大楼，你找哪家不好偏要来这。
这正是我的担心所在，我在这里打工，这家伙来了这里，仅仅是一种巧合吗？
也许心里被这件事给摄住，我稀里糊涂搞卫生搞到老板办公室门口去了。
等我察觉前面敞开的门里就是老板办公室，赶紧想离开，因为这一块不是我管的，负责的是一位跟白家沾点亲的少妇。
正好白世强送一位客人出来，我忙让到一边。
白世强对这位客人毕恭毕敬，一口一个南宫先生，两人一直寒喧着，热烈地握着手，白世强一直送这位南宫先生下楼去。
而就在南宫先生经过我身边时，他突然停下脚步，本来满面的笑意倏地收敛，两只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我，却一言不发。
我起初以为他是不是认得我？不过我敢确定从来没有见过他。
他为什么要这么看我呢？
白世强也察觉到南宫先生的眼神，也朝我打量起来。不过他们没有说什么，南宫先生看了我几眼就继续往楼梯下走。
他们走到下一层楼梯，我在上一层楼梯上听到他们的对话。
南宫先生在问：“这个小青年是谁呀？”
白世强说：“他呀，公司里的杂工。”
“叫什么名字？”
“王墨。”
“他是什么地方的人？”
“这个倒不清楚，我们招的只是临时工，没问那么细，不在意他是哪里人。”
“你招他来多久了？”
“半个月。”
“白老板啊，我说句不好听的话，你连一个人的真实身份都没搞清，就敢招进公司来呀？”
南宫先生的声音带着提醒，有深深的警告意味。
白世强有点疑惑地问：“怎么啦，南宫先生好像识得他？”
但后面他们的声音低了下去，我也不能跟得那么近所以听不见了。
这位南宫先生何许人，他为什么对我那么注意呢？这两个老板怎么啦，白世强怀疑我对他女儿动手动脚，南宫先生见到我就愣兮兮，难道我这张脸长得像坏人，触动他们的警觉？
不是吧，褒姐一直夸我长得像男版的洪小姬，笑我那么清秀是不是跟她是双胞胎呢。
我把收集的垃圾放到外面的垃圾筒里去，垃圾筒是在公司大门外的。这时那辆兰博基尼开来，进了公司大门。
等我进大门时，白天骄还坐在车里，他从车窗里伸手招招，让我走近去说话。
我走近他的豪车，顺便往车里瞟了几眼，后窗也半开，望进去空空的，车里只有他一个人。
刚才陪着他去的两个美女呢，怎么没有随车同来。不过我猜测这两个美女不是公司的员工，应该是外面的，可能是在哪家娱乐单位上班的，簇拥他去消费的吧。
只是他爸白世强对他一点不管吗，任凭儿子上班都不好好上，只开着几百万的车出去撒欢？
穷困束缚了思维，富豪家的日子咱不懂。
白天骄等我走近就又叫我上车。
怎么，难道要带着我去拉一拉风？凭脚趾头想想也不可能，我马上觉出他是有话要对我讲，而且不是一般的话吧。
我就大方坐到副驾位上，他把车窗全部关上。
然后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支递给我。
白金烟，我认得，好像一百多块一包，对他来说小意思。
我说我不会抽。
他自己就点了一支，几近密闭的车厢顿时成了闷烟罐。
“天少，你找我有事吗？”我想早点结束，坐进豪车的好感觉被烟熏没了。
他眯着眼睛望着挡风玻璃外，一副深沉的模样，缓缓问道：“王黑，你去过我的房间了吧？”
“叫我王墨吧。”我提醒。
“我房间里的样子，你都看清了吧？”他继续问。
“当然看到了。”
“那你看到什么了？”
我觉得他似乎有意在考验我。他自己房间里有什么，难道不清楚吗？为什么要这么问我呢，是不是想知道我看到后有没有随便对人说？
我决定装个傻，摇着头说没看到啥，就是一个卧室嘛。
“有没有让你感到吃惊的东西？”他又问。
“好像没有吧。”
“没有？那我问你，看到我的床里，是不是空着的？有没有趴了一个东西？”
“哪个东西？”
“就是......你真的没看到？”
“真的没看到。”
白天骄停了一下，依然不看我，只看着外面，“有没有猫？”
“没有。”
“那么玩具呢？”
我差点说，有。
不过我仍不想说穿，万一他就是在暗示我看到了要当没看见呢，师父对我说过出门在外一定要管牢自己的嘴，严防祸从口出。
我就说玩具也没看到。
他呆了好几秒钟，把头转向挡风玻璃外，脸上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问我：“那你有没有看到床边有个纸箱？”
这是问得更直接了，等于就是要问我有没有看见他床里那个人偶。
但如果我说看到了，他可能就会问，床里的东西有没有帮他收拾了装进纸箱里？
我忽然意识到，是不是他的房间里装着探头，他监看到了我在他卧室里的一切？现在他就是在试探我说不说真话？
那他有没有发现那个干货呢？
如果他看到了的，怎么还那样镇定？一般人看到这么个东西出现肯定吓坏了。
所以我十分纳闷，不知他到底什么心态，我心想你在装糊涂，那我也装。
我说没看到那个纸箱。
他终于似乎有点失望，移下车窗玻璃，对我说道：“你现在下去吧。”
我巴不得了，坐在车里闻着烟味不是享受。我到车外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却看见白圆圆从办公楼里跑出来。
白圆圆跑到白天骄车前，喘着粗气说道：“哥，出问题了。”
白天骄没有问她出啥问题，而是这么问：“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一个鬼。”白圆圆说。
白天骄脸上闪过一丝惊惶，但只有那么一霎间，他立刻就变得镇定，朝妹妹摆着手，“圆圆你不要乱嚷。”
“我没有乱嚷，我亲眼看到了的，王墨也看到了，你可以叫他证明的。”
我连忙摇头，“不是啊，我没有看到什么鬼，是你多心了，你不是说看到的一只大马蜂吗？怎么又说成鬼了。”
白天骄抬头朝办公楼那里扫了一下，对我说道：“王墨，你去忙吧，没你的事了。”
然后他叫着妹妹，你上车来。
在我进办公楼前看到他们开着车出去了，可能要到外面去聊了。
白天骄的态度让我琢磨不透，他听到妹妹说看到一个鬼时，既不当成笑话听，也没有流露很恐惧的神色，好像他对这个说法是早有所料似的。
他肯定看到过那个干货，我认为。
当天下班，我回到租所里，门虚掩着，我进去没看到褒姐。
我叫了几声也没听到她回答。
租屋就那么大，她不在屋里又去哪里了呢？
我下班先去了超市买了面和一些菜，就独自做起饭来。
等饭做好还不见褒姐露面。
我把饭菜端上桌再坐着等。
等着等着不知不觉打起瞌睡来。
忽地被一些声音惊醒。一看是褒姐。
褒姐的脸色很不好，她反反复复地打量着我，眼神怪怪的。
我问她去了哪里？
她没有回答，反问我：“茅哥，今天你碰上什么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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