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使我干各种脏活累活，做不好，她不满意就打骂我。

没几天，这些活计我都上手了。

这天挑粪，我遇到了孙若。

她坡着脚，一瘸一拐地背着一大背篓的猪草。

短短几天没见，她大变样。

憔悴的面容，空洞麻木的眼神，干瘦的身体无一不体现她遭受怎样的折磨。

当然我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说：“没用的，我们逃不出去。”

对啊，这里山连着山，马路四通八达，弯弯绕绕，多少双虎狼般的眼睛盯着我们，怎么可能逃出去。

没等我说什么，孙若面上一慌，匆匆走了。

回头，我看到李二牛正在不远处站着。

李大牛的媳妇死了，现在孙若是他们两兄弟的媳妇。

孙若走到李二牛边上，他一巴掌扇在孙若脸上骂道。

“臭婊子！你们在说什么？又商量逃跑！要是让我知道你再跑，老子把你另一只脚也砍掉！”

孙若害怕的声音都在颤抖。

“没…没有，我没跑，不跑。”

她踉跄地跟在李二牛身后。

我呆呆看着这一幕。

第二天，王小妹带着我去河边洗衣服，又遇到了孙若。

王小妹是被王母派来盯着我的。

孙若卷起衣袖，胳膊上满是鞭痕和淤青。

我端着衣服在她边上洗。

洗着洗着她突然看向我，问道：“你知道不安分只会想着逃跑，但又被抓回来的女人是什么下场吗？”

我愣了一下，想到裹着席子被扔下山崖的女人。

“被打死。”

孙若摇了摇头，似是想到什么，眼里闪过一丝害怕，她说。

“比死更可怕。”

4

孙若带着我去村尾。

这里是村长家，旁边有一个比较大一点的猪圈。

不知道为什么，村里很多男人都会来这里。

我们去的时候刚好有一个男人从里面出来。

他对着我们吹口哨，猥琐的上下打量我们。

人走后，孙若带着我进去。

还没到门口，一大股臭味飘来，味道很奇怪，混杂着腥臊味。

打开门的瞬间，我怔住了。

阴暗潮湿又肮脏的猪圈被隔成两间。

四五个女人被链子拴着，固定在案板上。

她们浑身赤裸，骨瘦如柴，全身没有一块好肉，下身更是污秽不堪。

她们麻木又绝望的望着顶板。

我震惊了，手脚控制不住的发抖。

这些畜生！

丧尽天良没有人性的禽兽！

“你以为就这样了吗？”

孙若又拉着我走到养猪的那间。

我崩溃了。

这些猪很肥。

圈里断指断脚还有人的牙齿。

猪是杂食动物。

眼前的一幕给了我巨大的冲击。

孙若说话了。

“这些女人只会想着逃跑，不听话，被抓回来后就会被绑在这里。”

我接受不了眼前的一切，太恐怖了。

“这些畜生不如的东西，他们不得好死！”

孙若拉着我出去。

我表情飘忽，手脚还在微微颤抖，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孙若似乎早就预料到，她提前伸手拉我，没拉住。

我们一起摔在地上。

我疑惑的看着她。

她说：“我也是个不安分的，跑了被抓回来还想跑。大牛媳妇死了，他们两兄弟轮着折磨我。我拼了命的反抗，受不了还想跑。二牛打我，他说我不知好歹，大半夜拖着我来这里，我在这里待了一晚上，我快疯了，求着他带我回去。”

说着她掩面痛哭，哽咽道：“我认…命了，不敢跑了，我的脚也废了跑不掉。”

我跟着她一起哭。

现在哭是我们唯一发泄情绪的方式。

哭够了，又要迎接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