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这什么？”

我压住心里的慌乱，解释道：“第一次吃这么多肉，胃里难受，就出来消化一下。”

我小心观察着他的神色。

他什么都没说。

回到家，一片哄闹声。

我们赶忙跑过去看。

王母跳着脚急道：“哎呦，阳子，叫你不要着急，现在咋整。”

王父骂道：“你是几辈子没见过女人！现在好了，死了我可没钱再给你买。买两个我棺材本都掏出来了。”

屋里一片狼藉，王阳浑身酒气，衣裳凌乱不堪。

女孩奄奄一息躺在地上，衣不蔽体，浑身是伤，额头血流不止。

墙上还有丝丝血迹。

我急忙扶起女孩，叫着名字，探鼻息，摸心跳。

“还有气！活着的！”

王北赶忙去找村里的赤脚医生。

忙活了好一阵，女孩终于挣开眼。

她看到是我在照顾她，眼泪直流：“姐！他们都是畜生！人渣！这里就是地狱！”

听到这声姐，我愣了一下，恍如隔世，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

“他们会下地狱的！一定会！”

我擦了擦眼泪，又说道：“我们都要好好活着，亲眼看着他们下地狱，就快了。”

不知为什么，看到女孩受伤，我的心仿佛针扎一样，揪疼。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柳雪。”

听到我的名字，女孩顿了一下，笑笑又瑶瑶头说。

“我记得我小时候好像也有一个姐姐叫柳雪，我叫柳叶。后来我走丢了，被人贩子带走，是一个好心的哥哥在列车上发现不对救了我，我年级太小找不到家，又跨了好几个省，报警也找不到，那家人就收养了我。”

我端着药的手差点抓不住碗，心尖都在颤抖。

急切地撩起女孩的头发，果然，她的后脑勺有一块疤，没长头发。

失而复得的喜悦冲击着我。

我热泪盈眶，紧紧抱住她。

她拍了拍我背，以为我也是被压迫打骂得受不了：“怎么了？”

我哽咽嗡声说道：“没事。”

10

我竭尽所能，保护着她。

我们互相依偎，在这个备受折磨的地方有了一个可以倾诉且依靠的人。

每次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时候，我们用身体护住对方，过后给对方擦药。

看着柳叶每次受伤，我都会埋怨。

为什么还不来？

怎么还不来？

到底要多久，我快坚持不住了，我看不得她受一点点伤。

这天夜里，王家人睡下了，我们悄悄出来坐在墙头。

她说：“姐，我们逃跑吧！现在没人。”

“跑不掉的，村口有专人轮流守着，就算运气好没被发现也是暂时的，到时候被抓住会很惨。”

“你跑过？”

我笑了笑：“是的，可惨了。”

她抱了抱我。

我望着天上的星星说：“你被收养的那家父母对你好吗？”

女孩望向远方，恍惚的说道：“很好，爸妈很好，哥哥也很好。他们现在一定疯了一般的找我。”

看着她眼里的伤心落寞，我轻轻地抚摸她头发，坚定说道：“我们会得救的，不会一直困在这里，我向你保证。”

女孩心情好了一些，向我发出邀约，她拉住我的手：“那我们说好，真到那天，你必须和我一起回家，我要带着你去吃我最爱吃的菌子，我们可以一起去山上找，我很厉害的，你跟着我，铁定能满载而归。”

晚风徐徐，吹走了我们一身的疲惫。

我们正打算回屋睡觉，隔壁突然哄闹起来。

李二牛家妈急促的跑出来，嘴里嘟囔着：“我的乖孙子终于要出生了，我得赶紧去找钱婆子来接生。”

孙若要生了。

这段时间，她到哪里她婆婆都会跟着，后来也就不怎么出来了，肚子大起来后，李二牛也不打她了，只是时常听到咒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