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唯强调自己是唯一的。
如果她真有亲姐妹,要么她自己不知道,要么她不想承认。
老程又去追踪那批逃犯了,已经好几个月了,居然还没抓到人。我一个人连续几天都泡在局里,终于身体累垮了,进了医院。
在医院里,我竟然又看到了李唯。
她拿着单据站在走廊里,脸色苍白,手指攥紧了又松,攥紧了又松。
我看了眼旁边的科室——妇科。
她怀孕了?
我喊了她一声,她看到我很惊讶,甚至可以说是惊慌。
我心下一动,走了过去:“好巧,你是来查?”
9
李唯还没有回我的话,蒋亮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裴警官,好巧。”蒋亮提了提眼镜,在裤子上擦了一下手,和我相握,“我陪我女朋友来查查,她这两天总是肚子疼。”
肚子疼查妇科?
李唯笑着点点头,还秀了波恩爱:“蒋亮专门来陪我的。”
单身狗膝盖中箭。
“她一个人,我也不放心。”蒋亮说,“现在医院总喜欢坑人,小毛小病要开个几百上千的药。”
蒋亮张嘴,有股烟味,不怎么好闻。
李唯朝我亮了亮药单:“是啊,现在挂号费都要13!”
原来她皱眉头是因为这个啊,对我们这种刚毕业的小青年来说,看次病有时候确实是大出血。
稍微寒暄了两句,李唯和蒋亮相携离开。
我也告诉自己别多想了,先休息好,养好身体重要。
李唯现在看起来也挺好的,可能人是会成长的吧,不能因为一个人变稳重沉闷了,就觉得她被人掉包了。
我失笑,这段时间,我都在做什么啊?
我和最开始来报案的李唯居然有了一样可笑的想法。
我继续去排队看诊,随意看了眼我手里的单据——
挂号费:12。
10
我站在人来人往的医院走廊里,嘈杂的人声环绕在耳边,李唯的那句话重复响起。
“现在挂号费都要13!”
“都要13!”
“13!”
一阵无力感袭来……
我醒过来的时候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旁边的护士告诉我是因为太累晕倒了,要多注意休息。
我刚说好,就看到手机上显示好几个老程打过来的未接电话。
我连忙回拨了过去——
“来H县,这里发现了一具女尸。”
我在护士的怒目下收拾一边东西一边说:“我要办理出院。”
局里最近资源紧张,已经没有车派给我了,我只好坐上了去H县的大巴。
倒腾了几趟车,终于到了H县附近的小镇。大巴车晃晃悠悠,尾气轰鸣,我皱着脸靠着车窗。
我突然回忆起来老程送李唯离开时,他说:我刚看到档案上你老家在H县,你过两天回老家的时候注意安全……
H县离C市有段距离,而且到H县的路这么不方便,为什么老程知道李唯过段时间会回H县?
更奇怪的是,李唯当时也没有反驳。
我脑袋有些涨,揉了揉太阳穴,又想到个奇怪的地方:
现在我们局的大半警力都在H县,为什么老程还要让我去?
11
我到H县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我自从跨进H县,就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盯着我。
我一直隐隐有种预感,又期望它不会成真。
我赶到现场的时候,老程似乎刚告一段落,正在脱手套,手套上有些血迹。
看到血迹的时候我少有的反胃了。
我强压下去,去找老程,问了那个想了我一路的问题:“被害人是李唯吗?”
这应该就是老程喊我来H县的原因。出乎意料,老程没有给我肯定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