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别的什么都不说。”
“她前几日的行踪查过了吗?”
负责这一项的同事面露难色:“她的行踪没有任何问题,一直在C市。”
我想起了那个在H县遇到的可疑男子:“她会不会有什么同伙?她手机里有没有什么可疑的联系人?”
“都查过了,一干二净。自从十五号离开警局以后,一直在家,直到十九号上午,打车去了一趟中心医院,医院里都有监控,没有拍到她有任何可疑行为。”
虽然李鱼可能通过一次性手机和电话卡联系同伙,然后伺机销毁,但这找起来并不容易,而且可能性不高,C市目前已经没有这种东西流通了。
“如果她咬死自己是李唯,死的是李鱼,我们没有任何办法。”
虽然已经猜到真相,但我们却还无法抓住凶手。
16
我们找了蒋亮来问话,他还是那副有些不修边幅又带点市侩是样子,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着格子衫。
“不会耽误你工作吧?”我客套了一句。
“不会不会,我已经辞职了。”他笑得露出一口黄牙,“这代码再写下去,我都要秃头了。”
我有点惊讶,他可是C大的高材生。
他又补了句:“准备休息一段时间,再找工作。”
我点点头,开始主题:“你知道你女朋友可能不是李唯了吗?”
“裴警官,什么意思?”蒋亮完全懵了。
我们拘留李唯的时间不能超过三天,不能放过任何线索。
我继续说:“你有发现什么她和以前不一样的地方吗?”
“裴警官,你在说笑吧?”蒋亮似乎并不太相信,“我们一直在一起,她要不是李唯,我肯定能发现啊……”
蒋亮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真的不是李唯?”
我点点头:“所以你想起来什么吗?”
“我、我说不好,我不确定……”
蒋亮支支吾吾,我没有催他,耐心等他理清楚。
终于,他说:“就那天,我们在医院遇到那次,那天她非要吵着去查妇科,说自己那里不舒服,一定要去查,你说这……”
我:?
虽然不知道这条线索有没有用,我还是先写了下来。
问完话,我送蒋亮离开,蒋亮看起来有点后怕,但又说自己觉得她就是李唯,被我安抚了好两句,终于走了。
已经十二个小时没合眼了,我揉了揉眼睛,脑子里突然闪过李唯和蒋亮的合照,我连忙冲出去,蒋亮已经没影了。
合照上的蒋亮都是戴眼镜的,刚刚离开的蒋亮也是戴眼镜的。
但是,第一次被我们带回警局的蒋亮,没有戴眼镜。
还有,我从来没告诉过他,我姓裴。
17
我想起了李唯,不,应该是李鱼,给我发的最后一条消息:
【裴警官,我今天吃了炒饭加荷包蛋,9.5】。
正在这时,老程走了过来,他通知我,还有两个小时就要释放李鱼了。
两个小时后,我目送李鱼离开,她回过头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很复杂,但我似乎看懂了她的愉快和得意。
当天晚上,我睡了五个小时。
手机铃声把我吵醒了,是个陌生号码。
我鬼使神差接了。
“裴警官,救救我!”
是李鱼!
手机那头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还有她的尖叫声。
“救命——”
发生了什么!
我赶忙披上外套往李鱼家里赶,路上拨通了警局的电话。
我到的时候,李鱼躺倒在血泊里,一地的杂乱,她压着自己的伤口,看到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冲了进去:“救护车马上到,别怕!”
一具男尸差点绊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