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这些人供在房间做什么？”

“不做什么。他们和麻叔谋一样，都是‘收藏家’，喜欢尸体的一切。包括垃圾。”胖子似乎回忆到了一些很恶心的画面。赶紧摇摇头，催促着我们继续往下走。

“得快点，当年你胖爷就是被这群野蛮人关在笼子里在运河溜达了一圈。最后放到这里的。要不是我身手敏捷，怕也就呆在上面了。”

我们又窜到了下一个房间。还是老样子，不过二哥却走不动路了。

“阿捷，这是二姑，这是你二姑！”二哥像发了疯一样冲向小人身前，她身上穿得花布衣已经腐朽得厉害，但隐约还能看到和大堂那副巨大的遗照一样的花纹。

我发现桌前的香炉居然还飘着焚香的味道，一时间有个不好的念头在我心里升腾。有人来祭拜过！

第五章 终归

没有等二哥伤心多久，响亮的唢呐声又传来了，看来胖子说的不假，那个喜丧队游完河之后就会回到此地，将尸体清空供奉给麻叔谋。

我们赶紧找到阴暗处躲着。

伴随着鞭炮声，黑压压的队伍走了进来。比我们在船只上看到的人更多，看来这里还有很多原住民。

绿灯又缓缓打开，一下子青铁城就敞亮起来了。

我们看着满公被举在一个巨大木盘上，周围人正在发出一些咿咿呀呀的奇怪声响。

他们庆祝着把满公跑得老高，身下掉出来的所有杂质都被后面的牛头人疯狂地抢食着。

我和二哥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仪式大概进行了十分钟，所有人的欢呼也结束了。

化妆成饕餮的领头人，通过人梯缓缓地向空中的满公接近。

他把满公抱回了囚笼，再用一个铁锁勾勾住笼子，周围洒了一把骨灰，一下森幽的绿光就围绕住了身边。

“草！”二哥再也忍不住了。举起刮子就往楼下冲来。

我和胖子两人在后面追。一下子就来到了队伍面前。

他们看到我们，人群开始躁动起来，发出咿咿呀呀，类似类似于哭喊的叫声。

“你说话呀！跟着鬼叫算什么事！”二哥怒发冲冠。

迎亲队伍里有个牛头人在扭捏着往后，我也越看越熟悉。

“秦文浩！我操尼玛！你还是人吗？”我总算发现二哥生气的原因了。丧葬队伍中，一个带着蒙面巾的身影越来越熟悉，那就是昨天晚上劝解我不要冲动的三哥！

三哥揭开蒙面巾，叹了口气走出人群，他深深地鞠了个躬，往后离开了。“对不起。”

“滚，你这个畜生。”

三哥的立场让整个场面混乱起来了，那群麻叔谋的后代把我们围在了中央。

几个矮小的小吏按捺不住激动更是凑到了胖子旁边，被后者一个飞踢踢到了几米开外。

野人们瞬间大怒，向我们用来。

刚开始我还有些忌惮，之后男人的血气让我手中的刮子越来越用力，给好几个人开了瓢。

过程中，我也被一群人踹了几下，滚到地上，失了力气。

二哥和胖子看到我倒地，他们迅速往我这边靠拢。二哥更是丢了刮子，直接架住一个牛头人的腰往前摔去，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大概过了5分钟，我们已经没有力气再反抗了。看着越来越多的牛头人聚拢而来，我们三人靠在锁着满公的囚笼上大笑着。

乌压压的人群已经把我们遮盖住。为首的饕餮拿出哭丧棒，想要发出最后一击。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等待死亡。

突然，一辆燃着火焰的木板车冲向人群，把这群队伍撞开了一个口子。从车上洒下来的炮仗，让牛头人们纷纷避让。

“三哥！”

原来是三哥回来救我们了，他奋力地推着车，身上不知道挨了多少下，总算帮助我们撕开了一条求生通道。

“我不会原谅你的！”

“活下去再说。”三哥给我们每人递了一根火把。

似乎这些野蛮人都挺怕火的。我们居然看到了求生的希望，挣扎着跑向运河边。

湍急的流水，远处又划来一艘龙头船。

二哥忍不住自嘲，“是二哥对不起你了，小捷，还没让你娶上媳妇。”

“哪有的事，是我连累你了。二哥，我对不起你的家庭。”我哭了，后悔了，不是因为即将面临死亡，而是把他们带下深渊。

“桂媛！我来陪你了。”

野蛮人大军涌上来了，我们四人相互看了一眼，大家一致决定跳入运河，也不愿意留在岸上苟活几天。

砰砰砰，龙头船上传来一声声枪声。

是警察来了！他们在最后关头总算赶到了，一时间烟雾弹，臭气弹往我们这边丢来，我们在酸辣中得到了救援.....

那群人怎么处理我们不知道。

倒是三哥说出来了事情的真相。

小时候，我和二哥不懂事，误入了祠堂，打断了他们的祭天仪式。

被抓住当祭品的我们还不知情地跟着野蛮人起舞。

奶奶、满公、大伯、二姑他们赶来救我们的时候，也答应了换命的要求。答应他们，在自己死后，尸体将贡献给他们祭天，前提是千万不要让我们知道真相。

只有三哥作为这个约定的守护者，苦苦执行着这个约定。

麻叔谋的后代并不是什么食人者，他们借用尸体只是用一种特定的方式纪念这个罪恶的祖先。在这个古老的城池里，我们找到了很多熟悉的墓穴。

听到这个真相，我和二哥抱着三哥一起痛哭流涕了半天。

结语：

今天的阳光很亮，和平村村西头的小李家嫁女，大家热热闹闹地给她送行。

因为爱情，她的笑容是我看过最美丽的画面。

我悄悄地回家收拾好行李，打算离开这个一直守护我的村庄。原来啊。世界上只有亲人才是无条件为你奉献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