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赤今和孟苌也紧随其后。

待他们直起身后，我问：「你们不想我做祁云的道侣？」

风紫嫣点点头。

我回忆着曾经听过的话：「因为我是妖修？」

「不，怎么会。」风紫嫣很快否认。

现今，人修与妖修的交往并不密切，但大体可以算是友好往来，只有少数会歧视或厌恶另一方。

「因为我来路不明？」

「那有什么干系，」接话的是风赤今，「我本也是被师父捡回来的孤儿。」

「那是为什么？」

没人回答。

当我看向孟苌的时候，他抬手抓了抓头发：「我也不知，只是他们要我这么做的。」

我于是不再追问。

「我们不求你的原谅，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们并非出于厌恶。」

「若你有什么要求，我们可以作出补偿。」

我并不想为难他们：「我没有生气，也不需要什么补偿。」

三人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最后风紫嫣说：「以后你若是无聊了，可以来找我们。」

说完转身便走，连孟苌这个灵兽峰的弟子都跟着走了。

我望着他们走远后，继续去找孟祭英。

17

我本想让孟祭英帮我把黄玉带给祁云，没想到她不在峰中。

第二天，祁云再次提笔绘阵。

玉霖仙子、乘风君、孟祭英、沐朝山几位长老，以及九星门主为他护法。

整整七日，沐朝山顶上闷雷阵阵，抬头望去，甚至可以窥见云层中一闪而过的电光。

七日之后，祁云再次闭关。

孟祭英带着一身疲惫回到灵兽峰。

我问她：「不能成？」

她摇摇头：「只完成十中之一。」

「祁云究竟要画什么阵？」

为天下祈福，所求甚大，但并非逆举，缘何会引来天雷？

以祁云的修为，又是什么样的阵法会伤他两次？

「……自然是祈福之阵。」

孟祭英不说实话，转而问我：

「我听孟苌说，你修的是太上忘情道。」

我点头。

「太上忘情，我只在书里见过，不生爱恨，无有嗔痴，是也不是？」

「是。」

孟祭英露出一个仿佛叹息的笑脸。

「那很好。」

我想了想：「你也不想我做祁云的道侣？」

「我想你离这一切远远的。」

18

我没法让孟祭英转交黄玉，只好自己前往。

我走到留仙宫门前，正待化成原身，却见玉霖仙子迎面向外走来。

她看到我，有一些惊讶，主动与我问好：「苏末。」

我也叫她的名字：「凌琳。」

她笑了笑。

「你来找祁云？」

「对。」

她注意到拦住我的禁制，眼中露出一丝歉意。

「祁云的禁制，我也没有办法。」

我轻轻摇头：「没关系。」

她走到我身前来：「那日见过之后，还没与你说上话。」

我想起那日祁云似乎有意打断的对话。

「听说你是被祁云救回来的？」

「是。」

「十三年前，在太古密林？」

「没错。」

「萍水相逢？」

「什么？」

「我只是好奇，他为何救下你。」

我说：「祁云心善。」

玉霖仙子不说话了，仔细端详了我好一会儿。

随后，她说「时辰不早」，颔首与我道别

玉霖仙子离开后，我用老办法进入留仙宫中。

等到了祁云寝殿，见他正在入定，于是将黄玉放置一旁。

离开途中，我再次绕道想去看祁云的阵法。

19

阵已起势，几位沐朝山长老守护在侧，我没能近前查看。

祁云休息了几日，再次开始绘制。

而后再次受伤、疗伤、继续。

除了玉霖仙子和九星门主，为他护法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

各派大能陆续前来沐朝山，以作接替。

邪修则未再出现。

我又出山找了些温养神魂的东西给祁云，但他其实不缺。

其余时候，我还是帮着灵兽峰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