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了他一眼，继续捡贝壳。

正当我的灵感刷刷刷涌出来，正开心时，我的手机响起来，看见来电显示的名字，我的好心情一下子没了。

“你，玩，的，开，心，吗？”电话那头，楚晟睿的声音一字一句地传过来。

他从来没这样过，不过我不在乎，我正准备挂电话。

此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空气中依然是那股熟悉的香水味，一双强有力的手拽着我往回走。

“楚晟睿，你干嘛？你放开我！”我是真的被弄疼了，开始挣扎。

楚晟睿发了狠，嵌住我的手把我打横抱起来，向他不远处的奥迪走去。

耳边的海浪声越来越远，脸上海风吹来的感觉越来越刺骨。

“哥，你干什么？你别误会，我……”楚零忙过来拦着。

楚晟睿直接不客气：“今天开始她再也不去你的工作室工作，你离她远点！”

被他强制抱上上车，我再也不想忍受这样的婚姻， 每一天都是折磨。

“楚晟睿，我们离婚吧。不要再强求了！”我叹口气，“很累。”

楚晟睿手握方向盘，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怎么？你爱上他了？”

这个他自然是说楚零。

我真不知道怎么和他沟通，索性直接做个了结：“楚晟睿，你开导航，现在我们去英华中学，就是我们当时一起读的那所中学，在那里，我告诉你我们为什么没有以后。”

楚晟睿握方向盘的手不由地冒出青筋，他没有拒绝：“好。”

7.

英华中学还是记忆中的老样子。

不像别人怀念母校一样，如果可以，我真的永远不想踏进这里。

这里是我一生最大的噩梦，也是我直到现在都依然在深夜重温的噩梦。

乌云黑压压的一片，压得人喘不过气。天气很闷热，不见太阳，看样子要下雨。

我带着他来到足球场，指着不远处的球门：“楚晟睿，还记得吗？就是在那里，你在我的鞋底粘上胶水，让我守门不要动。然后，你带着足球队的人在距离我十米远的地方把我当靶子，半个小时之内，谁踢到我身上的球最多，谁就可以享受到你的海鲜大餐。”

楚晟睿握紧拳头，嘴唇发白，没有说话。

我闭眼继续回忆那天的情形：“你知道熬人的半个小时我怎么过来的吗？那天，我几乎是爬着回家的。当时爸爸做生意被骗，家里每天死气沉沉，我为了不让他们再为我操心，硬生生告诉他们，我是出去爬山摔得！”

现在是暑假，学校没有人，我带着他到我们当初读书的教室。

我站在当初的座位那里：“就是这里，记得吗？有一次小测验，你没抄到我卷子上的答案，下课便让全班同学不准出去。然后把我拉上讲台，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把教室垃圾桶满满的垃圾扣到了我的头上。”

我不想看他的表情，带着他去了下一个地方——图书馆。

“这里不陌生吧。有一次，你想喝咖啡，让我跑腿，我买的咖啡温度不符合你的要求，你直接把滚烫的咖啡朝着我的头顶浇下去，然后，这个图书馆的空气中便弥漫着浓郁的咖啡味，这也是为什么我现在不喜欢你在家喝咖啡的原因！”

我路过书架，看到一本书——《苏黎世河》，抽出来翻了几眼：“那天，被你浇咖啡时，我就是手里抱着这本书，看，带着痛苦的记忆，总是这么深刻，不用刻意就记得这么多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