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我忽然想起来，“我记得结婚的时候，穿婚纱要做发型，你当时不是很心疼我的头发少吗？楚晟睿，就是拜你那杯咖啡所赐，烫伤了我的头皮。你不觉得你的心疼，很虚伪吗？”

我讽刺地看着他，嘴角溢出满满的嘲笑。

“还有……”

“够了！”楚晟睿听不下去了。

我却不听他的话，拉着他出了教室，走到拐弯处的女卫生间附近。

“还记得这里吗？”我停顿了一下，让自己缓了一口气，才继续说，“初三那年十月九日，你恶作剧，让人把我锁到这间女厕所，然后那晚我出不去，在这里呆了一晚上。我妈妈担心我，出来找我，被汽车撞死了。”

这时，一道闪电划过上空，惊雷之后，天淅淅沥沥下起了大雨。

我将手伸向雨里：“那天，妈妈不在的那天，也是下着这么大的雨，我见到她的时候，她的睫毛上挂着雨滴，这么大的雨都没有冲刷掉她身上的血迹……”

我咬紧嘴唇，突然转身揪住他的领子质问他：“楚晟睿，你知道我再见到我妈妈，已经是冰冷的尸体，是什么感觉吗？我叫她好几声，她都不理我！你告诉我，如果你是我，你会嫁给一个害死自己母亲的凶手吗？！”

楚晟睿全身在颤抖，瘫软地跪在我面前。面对我的质问，他说不出话，好半天才轻声说：“晶晶……我不知道原来我曾经这样伤害过你。七年前我出了一场车祸，我忘记了一切，我不知道我原来这么混蛋……”

“楚晟睿，你知道我到现在，还是会在梦里重复这些场景吗？每次我被惊醒，看着身边的你，你知道我多想掐死你吗？当时，你居然因为是未成年人，就只是被教育了一顿。”

我的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来，我忍住自己想要杀了他的冲动：“你是忘了，但是我没忘！或许你真的爱上我了， 但我这辈子都只会恨你，你的爱让我恶心，所以，你放过我，我们离婚吧。”

我摘下手上的婚戒，扔到他面前：“明天我会请律师拟好离婚协议书，你好自为之。”

我不再看他，转身要走，被他叫住了。

“晶晶，我……我做不到。七年前车祸醒来，大夫为了帮我恢复记忆，让我看各个时期的照片，我在中学毕业照里面一眼看到了你。他们都说我爱欺负你，我便记住你了。我雇佣私家侦探打探你每天在干什么，我还在你生活的地方看你。你在哪里我就不由跟你到哪里，或许，我当时欺负你，是因为喜欢你想让你注意到我。”

我觉得这个谬论如此可笑：“喜欢我所以伤害我，喜欢我所以就可以抹去这些后果是吗？喜欢我所以我就要原谅你，是吗？楚晟睿，你是天之骄子，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是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楚晟睿有点语无伦次了，“我不要离婚，你让我放过你，谁放过我！我到底怎么做，怎么补偿，你才能忘记过去，继续留在我身边？”

说不通，我不想继续争论什么，大步流星离开，再不回头。

刚刚出校门，楚零的机车正好停在那里。

“嫂子，”我正疑惑，楚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嫂子，我送你回去吧。”

8.

我点头没有拒绝，接过楚零递过来的头盔。

看楚零的表情，应该听到我对他哥的质问。不过我不在乎，我一生没有贪婪什么名利财富，我只想离开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