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清月正从门缝中探头探脑的对着东方院长嬉皮笑脸,可是忽然,在门外的腿一软。身体失去了支撑,整个人往前倒去。
此时的古清月,就是破门而入,而且还踉跄的往前闯了两步,最后一个没站稳,扑通一声,单膝跪在了地上。正好跪在了朝他走过来的肖寒面前。
破门而入的突如其来的声音,吸引力在场众人的注意。可接下来的一幕却是让这些老学究们大跌眼镜。
求婚,这就是求婚啊。在这种场合求婚。
一大帮白发白胡子老头儿,看见古清月此时单膝跪在肖寒面前,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而此时的当事人,古清月跪在地上,抬起头愣愣的看着肖寒,眨巴眨巴眼睛。
而肖寒本来满心欢喜的朝着古清月走过去,可是他一下子闯了进来,还单膝跪在了眼前。这一变化让肖寒顿感意外,手足无措。
看了看参会的众人,满脸通红。
“你个疯子,干嘛呢,还不快起来。”肖寒面红耳赤,低声对古清月说着。
边说还一边伸手想要拉古清月站起来。
可这个动作却把这一屋子老头儿惊的心脏病都快犯了。这是什么地方,那么严肃的会议,你俩个小兔崽子跑着当着我们一帮高级知识分子求婚,还…还居然有回应的伸手换戒指?
一帮老学究都是老眼昏花,看见肖寒伸手被古清月握住。于是乎,一个非常合乎逻辑的推理便诞生了。
古清月不知道什么原因,破门而入,单膝跪在了肖寒面前,而肖寒则是被他突如其来的求婚惊呆了,激动的捂住了嘴巴,还有些羞涩的看了看众人,然后不知道古清月说了什么,于是肖寒就伸出了手,准备接受古清月的求婚。一切都是那么合情合理。
也不怪这帮老学究们有此推断,这个画面实在是和他们想象的太过接近了。
“岂有此理,简直有伤风化。”一个白胡子老头儿忍不住了,气的他浑身哆嗦,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指着古清月和肖寒,怒声呵斥。
“你们太不像话了,此间高学满座,你们竟然在此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简直…简直就是不知廉耻。”既然有人开头了,那就别客气了。有一个眼镜比啤酒瓶底还厚的老头儿,一手托着眼镜,一手指着他们两个,祭出了道德大棒。
随后,众人便冲着古清月狂轰滥炸一般的指责,甚至还有几个老学究义愤填膺的对东方院长说,让他处罚这两个道德败坏的混账东西。
‘我去,我不就是没站稳,摔了一跤吗,然后肖寒扶我起来。虽说是打扰了你们开会,也不至于这么叽叽歪歪吧,一下子把我说的简直就是道德沦丧,衣冠禽兽,丧心病狂啊。这帮老东西,吃撑了吧。’
古清月莫名其妙的被扣上了无数顶参天大帽子,让这些占领道德高地的老东西们说的自己简直就得当场自刎以谢天下。
“我说,老几位,您们这么一大把年纪,怎么说话不分青红皂白呀?都活拧了吧?”
古清月此话一出,顿时就鸦雀无声了。不是被他惊的,而是被他气的。
这帮老头儿,身份地位之高,都是国宝级的人物,平日谁敢这么跟他们说话。就算被他们数落的跟三孙子似的,也得巴巴的听着。今天居然被一个小子说自己一把年纪活拧了,一个个气的是嘴唇颤抖,手脚冰凉。
可是没完,古大爷这才只是开始。
“我说你们一个个的,动不动的就抡道德大棒,有事没事就给人扣大帽子。你们都是做学问的,就不知道凡事都需要讲究事实依据吗?你们以为你们的以为就是事实?你们以为你们的以为就是真理?你们以为你们的以为就能随意指责别人?没经过调查分析,就随便下定论,这就是你们的治学之道?你们就是这么教育的学生?听我的,赶紧退休回家养老吧,你们往小里说是误人子弟,往大里说就是误国误民。你们就是华夏民族的千古罪人。”
古清月何等的聪慧,一下子就想明白了,自己的动作,和肖寒的配合确实容易让人浮想联翩。那也不至于把自己说的那么禽兽不如吧,更何况他们不仅骂了自己,还捎上了肖寒。自己一个老爷们儿无所谓,可人家肖寒一个女孩子,什么都没做错,却被这帮老东西指指点点的说成了伤风败俗。那就不能忍了,妈妈的妈妈,他姥姥,今天爱谁谁。
一通狂喷,把这帮老学究说傻了。可是坐在后排的几位随行的秘书,却想笑不敢笑,面面相视,偷偷的竖起了大拇指。‘这帮老东西,天天不讲理,活该。’
一众老学究心中气急。自己一帮老者,都是国家的柱石,一辈子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怎么在这小子嘴里说出来就成了千古罪人?还有那段以为以为以为的,什么意思啊?
一帮老头儿被气的是眼冒金星四肢颤抖,甚至有几个都犯了心脏病了,随行而来的秘书赶紧掏出药瓶,往嘴里灌,半晌才把气喘匀。
身体好的,也是全身哆嗦。
“你这无知小儿,在这大放厥词。我们一众都是从建国以来,就矜矜业业为国出力,我们随便一个人,都是在各自领域做出过巨大贡献的。我们一生的成就,岂是你这小子可以仰止的。居然还说我们误国误民,我看你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千古罪人。”其中一名头花花白的老学究,指着古清月,反驳着。
“不错,你们曾经确实都为国家出过大力,在各自的领域也都是德高望重,你们的成就,我不否认,可如今你们一个个老眼昏花,不明事理,仗着自己的地位,颐气指使,倚老卖老。全然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这难道就是你们的巨大贡献?我看你们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再这样飘飘然不知所以,早晚毁了你们的一世清名。话说回来,普天之下莫非国土,这又不是你家,我在这求婚管你们屁事。”
古清月言辞犀利,完全不给这帮老学究面子,说话也不留余地。可说到后面却是有些强词夺理了。
一番发泄过后,回头看向肖寒,此时的肖寒已经踪影不见。
肖寒也是尴尬,本来就是个误会,澄清了便没事了,让这些老学究们说几句也没关系。可是古清月这么激烈的反驳,却让肖寒手足无措了,只能偷偷溜出会议室。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生怕这帮老者为难古清月。不过她也知道,古清月如此激烈的举动,甚至失了进退,完全是因为自己受辱,为自己打抱不平,心中虽是欢喜,可脸上却是愁云惨淡。
古清月目光四处寻觅,却完全不去理会那么老东西憋成猪肝色的老脸。可是在人群里,他却看见了一个老熟人。
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三爷爷。
自己的三爷爷正跟二爷爷两人挤眉弄眼,小声嘀咕着什么,虽然听不见他们的对话,可是两人脸上的笑意却看在了古清月的眼里。
‘三爷爷也来了,那我刚才这么一通胡诌,不会让他们生气吧。’心中想着却是后怕,刚才因为肖寒被辱骂,怒发冲冠的狂喷众人,把二爷爷也给捎上了,而且三爷爷居然也在场,自己全然没有发觉。
可是看到二老一脸的赞同,彼此还讨论着,甚至都快笑出声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被自己气糊涂了?
‘算了,装没看见,赶紧溜吧。’古清月顾不上打招呼,二话不说,转头就跑。
“诸位,大家不要太过气愤,我觉得他说的并不无道理。虽然言辞有些过激,但确实是给我等当头棒喝啊。”一直冷眼看着众人的东方院长,此时得给孙子擦屁股。轻咳了两声,悠然的说到。
“不错啊,我等众人如今地位尊崇,一言一行皆是后辈楷模。扪心自问,都有了一些骄纵之气,发展下去,非但一时清名堪忧,后辈如果学习我等,那才真是误人子弟,误国误民了。”
说话的正是东方院长的结拜三弟,左丘博,左丘馆长。也是古清月的三爷爷。
此时老哥俩一唱一和的给孙子擦着屁股。可心里却对古清月的一番话甚为赞同。本身他二人对这帮腐朽的老家伙就很不顺眼,可是碍着身份和交情,也不好说什么,今天孙子是真给自己出了气了。这屁股擦的也是乐呵呵的。
况且左丘博也是心中有亏。刚才看古清月探头探脑跟肖寒眉目传情,又对自己的二哥挤眉弄眼的卖萌,可就是没理自己,心中有些吃醋了。于是暗地里凌空虚弹一指,将一股劲力击打在了古清月的腿上,虽无多大力道,但猝不及防的古清月还是一个踉跄的闯进了屋里。本就想让他小子出个丑,自己再借故道貌岸然的训斥一番,可没想到玩大了。
一群老家伙对着自己的宝贝孙子,指着鼻子的骂,生怕古清月吃亏,可又不知道如何收场,正在两头为难的时候,自己的孙子爆发了。别说,小家伙还真争气,把这帮老东西骂的狗血淋头,顺便自己也出了气,虽然把自己和二哥也捎上了,可完全没在意。
老哥俩你一句他一句的对着捧,跟说相声似的。弄得这帮老学究也没了脾气。连德高望重的东方院长和左丘馆长都不再追究了,自己还叫什么真。
再说也没人是傻子,都看得出来,二老有意维护,而且还给自己众人搭了台阶。干脆卖个人情,就坡下驴完了。
心中都那么想,可是脸上还得装出愤愤不平。给出去的人情,得让人知道呀。
自己一脸愤怒,却不再多说,就是要这老哥俩承他们人情。日后相见也好办事。
古清月逃难似的跑出了会议室,看见在门口徘徊不定,一脸焦躁的肖寒。
一个熊抱就抱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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