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很好看，和你一样好看，我很喜欢你们的。

我刚入宫的时候，太跋扈，不懂得与人相处，只有你待我好，你知道我喜欢吃酱猪肘，经常让阿樱送来。

我每次都会让她回去，但其实我心里可欢喜了，对不起，阿清……”

那时我只记得司命说她下场凄惨，司命叮嘱我对她好一点，我看在司命的面子上才让阿樱去办的，无心之举，没想到她放在了心上。

我心中有愧，觉得我当不起她的喜欢。

周凝宜想要坐起身，我扶她起来，她浑身抖个不停，不知是太冷还是太疼。

服侍她的宫女不忍再看，跑到门外哭去了。

“宋祁不在的时候，只有晚虞陪着我，虽是斗嘴，但很快乐……现在她也不在了……

不过，我就快要去找她了……”

我抱着她哭喊，“不许去，不许去！周凝宜！”

“阿清，对不起……”

她的手轻轻垂下去，眼神空洞地看着窗外的天空。

我伸手合上她的眼睛，泣不成声。

13

我没想到宋烨回来的这样快。

更没想到，与他一同回来的，还有宋祁。

快没命的宋祁。

我强忍着眼泪，“你不是说再也不会丢下我一个人了吗？”

宋祁躺在床上，轻轻拍了拍我的脑袋，“你还有宋烨，他会保护好你的。”

时至今日，我才明白宋祁那句“我给你和宋烨赐婚吧”是什么意思。

“你早就知道会有这样一日，是吗？”我攥着他的手。

宋祁无力地笑笑，“不止我，宋烨也早就知道会有今日，所以他才不肯娶你，他怕他……再也回不来了。

但行宫那夜……他后来与我说了，他确实没有办法，他不能眼睁睁看你被欺负。

他其实在行宫一直守着你，所以才去的那样及时……”

我的胸口就像破了个大洞，呼呼地往里灌着风，吹得我几乎窒息。

宋祁的眼角滑落一滴泪，“清清，你别怪他……也别怪我，好吗？”

我抱着宋祁的手臂，靠着他的胸口，哭到力竭。

我哭了很久，久到宋祁的身子都已经发冷，宋烨走了进来，强行把我带回了花朝殿。

回去后我才知道，是宋祁在陆知舟的接应下逃出了宫，带兵支援去救了宋烨他们。

陆知舟给我写了一封信，由宋烨转交给我。

信上寥寥数字。

“公主，驸马爷我帮你救回来了。公主大婚之日我定会送上厚礼，但无法亲临，望公主谅解。

愿公主岁岁平安。”

冬月五日，周凝乐代表尚书府进宫，替周凝宜收尸。

上次见周凝乐还是在我的生辰宴，此刻她已不像当日未及笄的小姑娘。

周凝宜死讯传到尚书府，周尚书当即心疾复发，只怕以后的周府，要周凝乐来当家了。

花朝殿内，我窝在宋烨怀里，心已经麻木。

他的泪落在我的肩颈，是这冬日里唯一的温热。

“清清，以后，只剩我们两个了。”

我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哭，听到这一句又开始偷偷掉眼泪。

我不敢告诉宋烨，其实我也没几日可活了。

自从手镯没了，这具身子就逐渐被法力反噬。

吐血，晕厥，都是常有。

我又有些庆幸，我选择了用我的命换他的命，以后每年独自给大家上坟烧香的人不是我。

“阿烨，我们成婚吧。”

在我离开之前。

14

宋烨怕我睹物思人，又想贴身照顾我，于是让我在婚前就搬到安王府小住。

本来按照规矩，我成婚前宋祁是要给我赐封号赏府邸的，可惜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