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含着泪弯起唇角耸了耸肩，转身离开。

夜里他来了。

要的很激烈。

我默默的承受着，强忍住泪水。

上京攻下来了。

在他打胜的时候，全军都在庆祝他的胜利，彻夜欢呼。

那些将士们蹦跳的像个孩子。

我默默的想，真希望他们是孩子，不是禽兽。

皇城里的女人们都被将士们东抢西夺，就连皇后他们也没放过。

在沈绎前去挑废帝头颅的时候，

我穿着一身红衣。

跳下了悬崖。

冰冷的河水刺激着我的五脏六腑，水里真的好黑啊，黑的不见五指。

意识渐渐模糊，我越来越冷，越来越沉。

在我无法呼吸的时候。一个人影将我捞回。

那人将我搂的很紧很紧。

模糊中他身上的玉腰带让我认出是沈绎。

我吐了好些水，岸上他把我抱在怀里，周围有马蹄的声音。

他呜咽的出声：“好了、好了……”

我拼尽全力地捶打他，让他滚。

他将我越圈越紧。

他说：“文鸢，赢了，我们赢了。”

“这天下，是我们的了。”

“你听着我不许你死，我不许。”

6.

登基大典上，他下的第一道旨意便是立我为后。

我成为了大周朝的开国皇后。

第二道旨意是他杀了和我“睡觉”的活下来的那三位大将。

准确的来说是活剐了，当街活剐。

只留下了顾临。

他说，这些人该死！他们都该死！

他杀红了眼。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说我不疼么？其实那几晚，我的心更疼。

恰巧这种时候，我有了身孕。

他大喜。

满朝大喜。

说这是天降贵子，是大周的嫡出皇子。

我很想问他若是他只是个平常百姓家的孩子，你呢，你还会高兴么？

什么嫡出，什么皇子，

他是你的骨肉啊，是你和我的骨肉。

就和小雅一样。

后宫的美人们都祝贺我，说这一定是皇子。

他听了很高兴，赏了好多东西。

我没告诉他，我更盼女儿。

他似乎也忘了，大婚之夜他说过想要一个女儿的。

人啊，总是这么健忘。

我生小雅的时候大出血，疼的死去活来。

女儿小雅很乖的说她喜欢这个弟弟。

我笑道：“你怎么知道这是个弟弟？”

她说：“是爹爹说的。”

后来我们之间有了制度，有了礼仪，有了上下尊卑，有了初一十五。

有了太多太多的隔阂。

在他杀进皇宫的时候，他留下了废帝宫里的一个美人，说她长得像我，应该会合我眼缘。

我只笑着看他。

真的很可笑。

为了笼络权臣，在我有孕期间他娶了镇国公府家的千金，御史大夫家的小姐，还有上阳郡主的女儿。

他又采纳了江南谋士的建议，为了提升寒门的地位，选了成百上千的江南女子入宫。

他甚至还想娶侍卫顾临的妹妹顾燕，顾燕被顾临打了一巴掌，被送去了寺庙出家。

何苦呢？我说。

“又不多你妹妹一个。”

“臣决不让臣及臣的家人伤害您！皇后娘娘。”

“顾临，那日小院里的话今日都实现了，我成了他的皇后，小雅被封了公主。”

“可你说，为什么明明一切都得到了，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得到。”

明明进了天底下最尊贵之家，却没有半点在乡野时的心悦。

明明成了最尊贵的帝王帝后，却被困锁在了九重宫墙。

顾临和我站在城墙上，他说：“皇后娘娘如今是有孕之身，切勿劳极伤神，这天下是娘娘的，等哪一天娘娘想要了，臣会帮娘娘把另一半江山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