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六年，外族来犯。

他领兵出征，击退了外敌。却也损失惨重，一时朝中无人可用，而对方也已经近于疲劳，无力征战。

又是一位大臣提出和亲一法。

他在朝堂上沉默了许久许久，没有应下却也没有驳回。

顾临下了朝来告诉是我这一消息的时候，我正在望着天空数着燕子。

“啪——”一只燕子掉了下来，砸在地上，甩了一地的血。

沈绎，你竟会逼我至此！

那就休怪我，要你的命了。

我走过去，双手将那血燕捧起，把它交给顾临说：

“把它葬了罢。”

是，顾临正要接过去，我说：“等等，还是炖了罢。”

“这……是。”

“皇后娘娘，陛下说政务繁忙，闲暇不便见您，还请娘娘……“

“里面是谁？”

勤政殿内传出女子的嬉笑声，这……就是他所说的政务繁忙？

太监阿福面露难色，只好道:“皇后娘娘是聪敏人，这些又何必再问呢？陛下说了不见，奴才也不敢违抗圣命不是，这不是在找死吗？”

“你现在就是在找死。”

一个太监，竟然如此和我讲话，我一声冷冷的呵斥，将阿福吓了一跳。他似乎没有料到昔日温柔端庄的皇后殿下竟会在大殿之前公然抗命。

接着里面传出一阵沉稳的男音：“阿福，让她进来吧。”

“皇后娘娘请。”

我转身接过侍女文若手中刚炖好的鲜美燕肉。

款款的走进去。

我进去的时候见到沈绎怀中坐着一美人儿，他正在教她写字。

从前在乡野之时，我们也是这般。

“陛下，臣妾亲手给您炖了一燕肉，还请陛下一尝。”

沈绎微微皱眉，正在思索着什么。

他怀中的美人却出声：“陛下，臣妾听说吃燕肉是大不吉祥的，不知皇后娘娘是何意呢？”

我将食盒往案上重重一放，道：“陛下，从前在乡野之时，你我皆受过饥饿之苦，陛下当年还曾说过最喜臣妾做的燕子肉，这麽多年来，臣妾竟不知陛下的口味竟然变了？”

还是人变了。

听闻我这话，他神态有些窘迫，连忙推开怀中的美人，起身说：

“怎么会，朕的喜好从未变过，皇后最能体谅朕了。”

呵，笑死。

体谅我就把我的女儿远嫁他国？

美人退下之后，殿内就你我二人，我盛了一碗燕肉放在他眼前：

“陛下请。”

他有些嫌弃的别过头去说：“好了，这又没外人，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

我将勺子搁置一旁：“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陛下难道不与我说些什么吗？”

10.

我冷眼望着他，这人的心呐，真是会越来越过分，越来越不要脸。

他倒是一副正义凛然：“原来是朝中事，皇后的耳朵可真是长，不过也好，朕也要与你说此事，你知道小雅是咱们的长公主。”

“我不知道她是长公主，我只知道她是我们的女儿。”

“好，”他怔愣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刚才的道貌岸然。

“但朕是这天下的帝王，她作为朕的女儿，理应如此。”

好个理应如此。

我早知道他是不会收回成命的，或许他终究不是我的丈夫。

只是一不小心娶了我的王。

看来我总该学学吕后那般，将天下占为己有。

男人啊，他是不会老实的。

吕后是在刘邦死后才得以掌权，而我不需要。

恰恰相反，我要他活着，活着看着我得到一切。

我要他跪在我的脚下求饶。

我忽然笑着看着他，眉眼弯弯。

“陛下说的没错，理应如此。”

他又道：“既然……朕就说皇后定是会体谅朕的。小雅向来很乖，这件事还是由你来告诉她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