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姜望舒躲在大殿门外数着整整齐齐的光头,她口中还念念有词:“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这个更不是……”
冬雪一脸茫然的看着主子,自从主子三天前从山上回来后就一直怪怪的,现在还跑到大殿门外数人头。
“这个太瘦,这个太肥,这个太油……”姜望舒越数眉头皱的越紧。
“娘娘,你是不是馋肉馋疯了?”冬雪立马连拖带拽的把姜望舒拽走了,“再馋也不能吃人呐,娘娘!”
“什么呀,”姜望舒挣脱冬雪的手说:“我在找人。”
“找谁?”
“一个和尚。”
冬雪一脸懵逼,“哪个和尚?”
“不知道。”
“娘娘,你找和尚干嘛?”冬雪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说:“是不是有和尚对娘娘你图谋不轨?”
“嚯!”姜望舒将冬雪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你到底看了多少话本子?”
“娘娘你乱说!”冬雪小脸一红,捂着脸跑了。
小丫头片子还挺好玩,姜望舒一边想,一边往林子里走。
她决定去前几天那个水边看看,说不定就碰到那个圣僧了。
这几天她为了找救她的圣僧,她把整个寺庙都翻过来了。
那天圣僧是背对着她的,所以她没看到圣僧的脸。
落水的时候就更不用说了,她被呛的要死,哪里会去看圣僧的长相,关键是圣僧连话都没说一句。
她现在完全靠背影认人。
姜望舒费了老大劲去到上次的水池边,那里没有圣僧的身影。
她叹了一口气,只好放弃寻人了。
回去的时候,姜望舒瞄到很远的地方有一棵歪脖子树,出于好奇心,她决定去看看,万一树上有果子呢?
歪脖子树怎么可能会结果子呢?
不过,和尚倒是有一个。
“圣僧!”姜望舒很开心的喊他。
释心转动佛珠的手顿住了,随后他又若无其事的继续转动起佛珠来。
“我找了你好几天呢。”姜望舒坐到释心身边说:“原来你躲在这里。”
“哇!”姜望舒看着眼前的好风景,发出一声赞叹,“这儿的风景真好。”
感叹完风景了,姜望舒才偏过头看向释心,这一看不得了,原来剃了头发的和尚也可以这么帅!
棱角分明的轮廓,英气的剑眉,高挺的鼻子,唇也很好看,就是不知道睁开眼睛会是什么样子的。
耳边安静了,释心也睁眼了。
“圣僧,你还记得我吗?”姜望舒凑到释心面前,一脸期待。
那双眼睛真清澈、纯洁。
这样的眼睛释心差不多有六百多年没见过了,这让他又想起那天池中发生的事。
【我文中的年龄设定不一样】
【释心六百岁是年轻人】
【所以,别说他老】
“圣僧,是我呀,望儿,姜望舒。”见释心不说话,姜望舒又离他更近了一点儿,这次他们之间只差十厘米左右就能亲上了。
“你救了我,你还记得吗?”
释心没有回话,而是又闭上了眼睛。
“圣僧你为什么不说话?”姜望舒坐回原位,一脸苦恼。
过了一会,她悟了!
“圣僧,你该不会是个哑巴吧?”
姜望舒一脸遗憾,她叹了一口气,安慰释心说:“虽然圣僧你不会说话,但是没有关系,从今天开始,我每天都来给你解闷,不管刮风下雨,我定风雨无阻!”
“对了,圣僧,你喜欢吃什么斋菜呀?我不喜欢吃萝卜,但是圣僧你要是喜欢吃萝卜的话,我也给你送,毕竟你救了我嘛。”
啰啰嗦嗦一堆话后,姜望舒见天色还早,她起身去摘花了。
五颜六色的花朵很引人注目,但是那抹穿着白裙子的女子更耀眼。
她嘴里哼着不成调调的曲子,脸上的笑容就没淡过,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就这么开心,她难道就没有世人所有的烦恼吗?
“圣僧。”姜望舒握着绑成束的花一屁股坐在释心身边,她把花束放在释心的腿上,扬着大大的笑容,轻声说:“送给你。”
姜望舒也不指望释心会有什么反应,她站起身,往下山的方向跑去,她对释心招招手,大声喊道:“圣僧,明天我还来这里找你,你一定要来哦。”
回到自己院中的姜望舒别提多开心了,她特意让冬雪准备明天的斋菜,她要和释心拜个兄弟什么的。
睡觉前,姜望舒突然问道:“冬雪,你说哑病能治好吗?”
“听说有的能治好。”冬雪挑着灯芯说:“以前听夫人说,谁谁谁家的那个小孩就是得了哑病,后来花了好多银子才治好。”
“那大人能治好吗?”
“这个倒没听说过,奴婢估计够玄。”
“我们之间就别称奴婢了,反正我现在也不是皇后娘娘,你我一起长大,私下里不讲究这些。”
“好吧,”冬雪突然反应过来说:“娘娘你干嘛问这个?”
“好奇。”姜望舒说。
冬雪才不信呢,她怀疑的说:“娘娘,你该不会有喜欢的人了吧?”
“我要把你那些话本子全烧了。”姜望舒恶狠狠、凶巴巴的说。
“那些话本子在宫里,要烧也得回宫里烧。”冬雪一脸不在意,那些话本子她都看腻了,烧了就烧了呗。
“娘娘,你可千万别动心,这佛家弟子啊,是不会为了我们这些凡间女子破戒的,他们清心寡欲,一心只想成佛。”
“在他们心里,我们是远远比不上天下苍生的,他们讲究大爱和大道,可我们凡间女子,只想拥有情有独钟、独一无二的爱。”
“若是动了心,那肯定是没有好结果的,他们是不会把我们放在第一位的,再加上娘娘你身份特殊,你可千万别做傻事。”
“他们就算爱你也是一时的,等到了大道面前,娘娘你也得靠边站,再怎么说奴婢也比您大两岁呢,相信奴婢准没错。”
冬雪念叨完了,姜望舒也睡着了。
看来自己的话又被当成屁放掉了,冬雪叹了口气,帮姜望舒盖上被子,关上窗,吹了灯,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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