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邬重注定不一样,吃完饭他便带着林若男到后面走去,青石路兜兜转转,而他们走了半炷香之后,眼前便出现了一幕熟悉的景色。
刚走到这里,林若男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她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似乎是想离这个地方远一些,眼里却是带着浓浓的戒备,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语气不善的开口问道,“堡主,你什么意思?”
她一边说着,一边开始试图的挣扎,想要把手腕上的这股力道给甩掉,可是那里就跟钳子一样,无论他怎么用力,那里都纹丝不动。
身前的男人转过头来,阳光明媚中,他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眼里带着柔软的神色,似乎在安抚着林若男的这些烦躁,“这个地方,你早晚都要进来看看,今天闲来无事,为兄就是想让你过来看看,反正现在你也不是别人,这里只有邬家堡的人才可以进入。”
身后跟过来的那些护卫,以及老管家,都已经退后很远的地方,邬重这才抬起手来,摁在哪此时,假山壁上的一个点上,那里忽然陷了下去,确实和手印一模一样的一个深深的痕迹,咔嚓咔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的时候,林若男的心不止没有安定下来,反而觉得有一丝不太好的感觉。
“你不用在这里惺惺作态了,这个地方我不想进去,堂堂一个堡主,也不能强人所难,所以,放开我,我要回去了!”林若男就这么用尽全身力气,想要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声音里更是冷得有些刺骨。
邬重回过头来,脸上带着浓浓的无奈,视线就这么定定的看着林若男,语气里满满的无可奈何,“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要进来的,这是邬家堡的祖训,我是不可能违背祖训,你也不能,所以你要乖乖的听话。”
男人的话音落下之后,下一刻却是不容分数,直接拉着林若男的手腕,向着黑漆漆的洞口走去。
明明阳光明媚,明明温度适宜,甚至还有些热,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林若男的心中却是升起了无限的寒意,仿佛眼前的这个不是一个山洞,而是一个狮子的大口一样,下一刻就会把她吞噬。
她排斥,甚至是反抗,可是这一切都是无动于衷,不管怎样,眼前的这个人已经打定了主意,就算是她想逃脱,却连路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站在了眼前,这偌大的一片地种当中,看着周围,真有些让人震惊的一面面的墙,那墙上是一张又一张的格子,格子上面是厚厚的纸一样的东西。
直到此时,邬重才放开她的手。
可是在男人脸上,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温和,更没有了往日的憨厚,他有的只是满脸的沉重,就这么自顾的向前走了两步,抬起头来,看着这高高的地洞墙壁,看着从上到下那满满的格子,叹了一口气,语气当中带着无比的沉重和严肃。
“你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今天我就解释给你听。”邬重的语气有些沉重,似乎还夹杂上了一些哀伤,“邬家堡在这个地方已经立足于百年之久,在外人的眼中,邬家堡有着江湖上不可撼动的地位,有着别人无法比拟的实力,更有这样两个大国家都不敢轻举妄动的资本,是谁也不知道,邬家堡夹在这两个国家之间,是有如何的艰难。”
邬重的语气有些大,下一刻,他回过头来,林若男清晰的看见,这个向来沉稳的用憨厚面容世人的男人,此时眼里却是满满的哀伤,这样的哀伤似乎会传染,就连此时她的心中,都感觉到有些压抑。
“你知不知道,像我们邬家堡的堡主,一个个的都是尊贵非凡,不管到了哪个国家,甚至是那些国家的皇帝,都会礼遇我们三分,但是就是有着这样身份的人,却没有一个而真正死亡的人,他们一个个的要命就死于意外,要么就死于谋杀,所以,乌家堡的堡主其实就是一个催命符。”邬重说到这里,视线缓缓的划过,看着周围高高的墙,上面那一张张的纸,眼里带着些许的无奈和悲凉,“这里所堆放的,就是邬家堡这数百年来,接到的各国的熟悉,这里面有劝和的,有合作的,甚至还有利用的。”
男人的语气说的非常的大,可是林若男心中,刚才明明明显的排斥,现在却是烟消云散,她就这么不由自主的跟着男人的话语,渐渐的沉寂在了这片心痛当中,谁能够想到,世人眼中的强大,世人眼中的尊容,在这里却成了一道让人永远都抹不去的沉痛,这样的强大,这样的尊容,宁可不要,也想换来这一族的人永世安康。
她在这边沉默着,眼中也是带上了浓浓的怜悯,那边男人却是忽然抬起脚,向他这边走来,再一次的拽着她的手腕,带着他走到了角落的一个地方,这里的一面墙上,还有两个空格子,一直到了头顶的距离,可是眼前这条空格,却已经也被排满了一半。
男人就这么抬手一指,语气轻松的带着满满的无所谓,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情一样,“这两个格子就是我的,我收到的书信已经是这些了,当然,如果我也倒数了,先辈们的那样的意外,这剩下的格子,就可以——”
“邬堡主!”邬重的话还没说完,身边林若男却是忽然开口,他的语气当中也是带上了几分沉重,隐隐的听去还有一些凌厉。
女子就这么抬着眼,直直的看着眼前的空格,又像是什么都没有看一样,她的脸上依旧是满脸的寒霜,语气也是生硬无比,“堡主的话说完了吗?我不想在这地方呆着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先出去了!”
林若男说的干脆,走的更干脆,那边邬重刚刚沉默,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的人已经从这地洞里走了出去,直到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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