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明明感觉到此时内心但情感可以压制下去,可是在开口的时候,林若男的语气里还是带上了浓浓的颤抖,她的眼眶有些发酸,眼里带着浓浓的愤恨,就这么慢慢的抬起了眼睛,看着对面的中年妇女,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道,“为了这样富可敌国的财富,你们或者是更多的人,就选择了残杀这一家族人的生命吗?”
“哼!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只是你太过于幸运,当时的那个护法,拼了命的把你给保护了出来,我躲在这个小山村里让你,变成了现在这样的不谙世事,当然你的命也非常的好,如果不是发现那一笔财富始终都没有找到,你怎么可能活到现在呢?”孙氏冷冷一哼,语气里带着浓浓的讽刺,可是下一刻的时候,她的声音却是戛然而止。
一只纤细的手捏在了她的脖子上,黑暗当中,她慢慢的抬起了眼睛,就看见近在咫尺,这个少女漂亮的眼里带着浓浓的阴森之意。
“你,你说好的,你不会杀我的,你要给我解药,你——”直到这一刻,孙氏才慌了,因为眼前这个19岁的少女眼里带着浓浓的杀意,还有那样的冰冷,让她仿佛坠入寒窖一样,她毫不怀疑这个少女会把她杀了!
“这么多年,你虽然没有杀我,也只是为了你,还没有完成任务,甚至你的顶头的命令而已,又何必说的那么冠冕堂皇,爹爹虽然不是我的亲生父亲,可是这么多年,他对我有养育之恩,有保护之恩,新仇加旧恨,像你这样狗腿的人,死有余辜!”林若男的声音无比的冷,下一刻,她的眼中划过一丝凌厉手,忽然用力,却是拼尽全力,将这个娇小的中年妇女,一下子推到了山洞的墙壁上。
孙氏本来就已经中了毒,现在身上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力量,能坐在这里已经算是拼尽全身的力气,如今被林若男用力一关,她狠狠的又带着狼狈的摔在了墙壁上,可是这份狼狈在眼前,这忽然被截断的窒息当中,显得那么的渺小。
“你——!”孙氏拼尽全力,只说出了一个字,那双眼睛已经瞪得非常的大,隐隐约约能够看出来,她的眼眶已经换上了浓重的血色。
“以前的19年,我活得平平白白,可是如今我知道自己的身世,我知道自己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每一个参与其中的人我都不会放过,所以你安心的去吧!”林若男说到这里,牙根一咬,手下忽然用力,只听见咔嚓一声响。
紧接着手心上,就忽然没了力气,那里的挣扎也骤然消失,就像是放了一个慢动作一样,孙氏的头慢慢的垂了下来。
地洞里又陷入了无尽的安静,在这一片安静当中,林若男的脸上一片的麻木,那双漂亮的眼底神情,第一次带上了一种叫做呆滞的东西,然后就带着这样怪异的表情,她慢慢的收回了手,然后就着孙氏的衣服,一遍又一遍的擦着自己的手。
明明手心上已经干干净净的,可是她还是在那里擦着,知道把那一双手擦得通红一片。
良久之后,林若男慢慢的站了起来,她的身子笔直,就像是一个被定住了的木偶一样,就连接下来抬起来的脚步,都显得那么的生硬。
“啪嗒!”脚步刚刚抬起,忽然听见脚边似乎有一声异响,林若男木然的低下了头,就是外面那微弱的光芒,她看见了脚边,似乎有个什么东西。
已经乱成一团的大脑,在那一刻的时候,难得转动了一下,下一刻,林若男慢慢的蹲下身,将从孙氏是怀里掉出来的那个书捡了起来,光芒太暗,她看不清书面上写的是什么东西,可是林若男知道能被孙氏天天都带在身上的东西,一定不是普通的物件。
她没有信息去看,只是匆忙的把东西又揣在袖子里,然后一步又一步的往外走去。
明明从地洞到外面的距离并不长,只是十几步的距离,可是林若男走的却是非常的缓慢,她的视线直直,落在那微弱的一点光芒上。
那一点的光芒,放在平时的时候司空见惯,可是现在对于她来说是一种奢侈,是一种救赎。
她忽然感觉到自己就像是茫茫大海上的一叶孤舟,随风飘摇,被浪花吹到这里,吹到那里,却是无依无靠,不知道方向。
可是,眼前的画面却是不停的在变化,她似乎回到了19年前,似乎就这么站在那里,看着下面一声声的惨叫,看着他的母亲,哭的无比的撕心裂肺,看着偌大的傲天帮,在一夜之间惨遭屠门。
那是怎样的心痛,那又是怎样的绝望?又或者是现在的她,血液里怎样的愤怒,怎样的怒吼,她不知道,只知道心底压着一种怒气,似乎要喷薄而出,正充斥着此时的她的大脑。
在这一片愤怒中,林若男的唇角慢慢地一勾,勾出了一抹嗜血的笑容,她站在地洞的门口,抬起头看着此时一片暗沉的夜色,那里星子闪耀着,似乎要将这一片黑暗给驱逐,可终究它们的力气太小了,就算是再多,也难以撼动这偌大的一片浩瀚。
林若男的视线就这么定定的,落在了其中最亮的一颗星子上,眼里戴上了红色的坚定,他的声音低沉,似乎下一刻就被风吹走,却是带上了浓浓的深不可测,“原来不是不屑,只是生来就不平凡……”
前19年的她过得太安逸了,即使也受尽了一些生活上的折磨,可终究对于她来说顺风顺水,就像邬家堡的这个千金小姐的位置,在最初的时候,是邬重就算尽了她,可就算是到了后来两个人难得的关系缓和,可以互相理解,可是终究心里总是有一份不甘。
直到现在,林若男才知道,这样的不甘来自于血液中,天生的一些成分,那样的天生傲骨,又怎么可能甘心命运受人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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